当晚，顾云汐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了那一晚的明凯大厦，她没有错过秦牧池的邀约，在他的提示下，一步步走向了天台，看到那场他为她准备的梦幻现场。

气球迎风摆动，空气中散发着芳香，秦牧池拿着手机，高大的身影在不远处对着她笑，温润的嗓音在耳边和话筒里同时响起：“你来了。”

“嗯，来了。”

他不挂电话，顾云汐也没有放下手机。

两人隔着花海和气球对望，他的面孔是从未有过的清晰，听到他问：“累么？”

顾云汐摇了下头：“不累。”

秦牧池朝她靠近，那瞬间她仿佛看到了那五年里她努力朝秦牧池走向的每一步。

只不过现在，换成了他朝她走来，有时候她开始混乱，到底她爱的是当年救她的秦牧池，还是之后的五年里看到的秦牧池。

她因为年少时的心动，缠上他，在没有得到欢喜的回应后，不知疲倦的跟在他身后整整五年。

那五年里她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另一个人，却依旧为他的靠近心动，他跟她说一句话，也足以让她开心一整晚。

后来，她知道了真相，开始恍惚犹豫。

明明爱错了人，可是那些人的心悸心动，那种情绪被另一个人牵扯的酸胀苦痛，和偶尔也有的一丝甜蜜。

真的只凭一个错字，就可以全部揭过么？

如同这一刻，看着秦牧池一步步朝她走来，她的心情不再平静，屏住了呼吸，看着他一点点的靠近。

梦里，她听到他说：“应该很累了，追着我走了五年，我从来没有等过你，应该很累了，对不对？”

顾云汐的眼眶瞬间湿润了，眨着眼睛，眼中的雾气却没有缓和，反倒更加汹涌。

泪水大颗的顺着脸颊落下，被他的指腹温柔抹去。

“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惹你哭，如果累了，就放开我的手，往前走不要回头好不好？”

顾云汐摇着头，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喉间堵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