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的拨出去了一个电话，打给了郑元。

一接通，她就问道：“昨晚是你送我回家的？”

那边，郑元似乎是愣了愣，随后纳闷的语气：“小姐，你自己开车回家的，你忘了？”

顾云汐眼眸微睁：“你说我自己开车回家的？大概什么时候？”

“就在你离开后不久，我追着你追丢了，之后先生和我一起赶到堇色花园的时候，你已经在家了。”郑元的声音无比笃定：“先生怕吵醒你，所以看到你在沙发上睡着后，只帮你盖了个毯子，没有让你去房间。”

“……顾小姐，”他有些犹豫的开口：“你都忘了？”

顾云汐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再紧，视线下意识追寻，过来看到掉落的保下方还压着一条毯子。

一切都和郑元说得一样，她却一下子失了声，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小汐。”那边忽然换了个声音，顾津深往常温和的语气此时带着几分肃冷：“喝酒开车这种对自己对别人都不负责任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应该是他知道郑元在和她打电话，所以拿过了手机。

顾云汐紧紧盯着那条毯子，半晌才从喉间挤出话来：“……我知道了，哥哥。”

“这段时间你暂时别开车了，我走得时候带走了你的驾驶证，让邵文邵武接送你上下班。”

邵文邵武就是他派给顾云汐的保镖，顾云汐顺着沙发滑落在地，捂着额头，声音苍白的没有半点情绪：“好。”

顾津深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顾云汐有些恍惚，连什么时候挂断电话的都不知道。

昨晚的一切那么真实，根本就不像是做梦，可是早上发生的一切，又告诉她一切只能是个梦。

不然呢，秦牧池难道没有死，又复活了？

那天她亲眼看着他倒在了血泊里，是真是假，她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顾云汐抹了下脸，试图清醒下混沌的大脑，去浴室洗了把脸。

手刚碰到水，指尖有些刺痛，她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道很细小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