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老大爷早到了睡觉的时间，在等着换班，原本要来替班的今天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

他昏昏欲睡，不得不泡了杯浓茶醒神，一晃神的功夫，眼前好像晃过去一道影子。

“谁？”

大爷顿时清醒了几分，转眸看过去，然而还算通亮的墓园里一片寂静，什么人也没有。

大爷盯了好半晌，也没有看到人，嘴里嘀咕了句，收回了目光，一边喝了口茶，一边又打了个电话催那边来换班的同事。

顾云汐从隐身的墓碑后走出来，她的步伐些许跌撞，视线也很匆乱，不住的乱撇，像是在找着什么，同时还要躲避那边看门大爷。

幸好那边没再注意，而她也走的原来越远，越走越高。

“不是这个……”

“……也不是这个。”

如果有人现在出现，一定会被这碎碎念似鬼魅的女声吓个半死。

顾云汐却浑然未觉，甚至没有意识到此时深夜她身处的是个什么意思。

周围一块块墓地，空气都变得格外阴森，她趔趄的步伐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绊倒了一小块石子，朝前跌了去。

再抬头，眼前刚好是一张熟悉的面庞，月色下，他好像正看着她似的，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在这啊……”顾云汐眨了眨眼，跪地的姿势往前攀爬了一些，抬手抚了抚照片。

一不留神，留下一下不甚明显的血色痕迹，她的指尖刚刚摔倒时被地上一颗细碎的石子划破了。

她不甚在意，看着照片，唇边轻轻呢喃：“找到了。”

秦牧池的墓在最高处，被打扫的格外干净，墓前放着几束花，和一堆烧过的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