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连爱也要还回去吗？

顾云汐的眼泪越来越多，哭花了眼，眼前都是模糊的。

从来没想过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理智被心脏的疼痛拉扯，她完全无法思考。

直到——

嘟嘟！

嗤！

汽车的喇叭声疯狂响起，接着是一道刺耳的刹车声。

顾云汐呆站在原地，胳膊忽然被人抓住，一股重力将她一把拉到了边上！

她眼前晃了晃，缓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马路上因为她追尾的好几辆车，堵塞的交通，而把她从车轮下拉走的人，正指着她破口大骂。

“你是不是眼瞎！有病！那么多车你看不到吗！”柳素叉着腰，看上去要气疯：“你要死找个地方好好的去死，你死在这大马路上是要吓唬谁？明天报纸头条就要登报你顾云汐命死街头，你是觉得自己在帝都还不够有名？”

她的话如连珠炮，让顾云汐有些恍惚的脑袋，更加昏沉沉。

但她认出了，这是柳素，秦牧池的母亲。

她没有想到，柳素会救了她。

柳素横眉竖眼，看着她的表情依旧刻薄，哪里哪里都嫌弃。

看她哭花的脸，她眼中嫌恶，正在再说什么。

旁边，司机被追尾，对付完其他司机正一头恼火，走过来就开骂：“这么大的人长眼睛是干嘛用的？脑袋是用来摆设的么？你走路能走到马路中间，你特么是不是报复社会，故意碰瓷的！”

司机长得很凶，现在虎着一张脸的样子更凶。

顾云汐忍着心中的酸涩，一点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她不开口，柳素忽然转身就对骂了起来：“你横什么横？你这么一个大老粗欺负一个小姑娘你觉得像话吗？啊？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没死人没受伤的，你现在骂她有用？你把她骂哭眼泪能把你车补好？！”

司机的火力大，柳素的火力就更猛，中气十足。

他不服气的撸起袖子：“讲点道理，什么叫我欺负她，这事难道不是她错？”

“错错怎么了，你长这么大没犯过错？错了改不就行了，有说不赔你钱？下来就一顿吼，你不是欺负小姑娘是什么，还碰瓷，碰瓷也找辆豪门，碰你能碰啥，碰你那快掉漆的车皮么！”

司机开的车，不是什么豪车，他刚刚纯粹是火大说的话，没想到被逮着一顿羞辱，一时间竟没了话，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你……泼妇！我今天算是见识泼妇上什么样了！”

半晌他才开了口，骂的一点没力道。

柳素冷哼一声：“赖你的钱那才叫泼妇，我们该给多少给多少，称得上老实人！”

说着，她嫌弃的瞪了眼顾云汐：“愣着干什么，还不给钱？难不成还想让我给你出？？”

顾云汐目睹她一番操作，心中五味杂陈。

她什么话也没说，掏出手机，找司机要了二维码，转了能买那辆车的一笔款项过去。

司机都傻眼了。

其他追尾司机也呆了。

唯有柳素，翻了个白眼，骂了句：“钱多了烧的！”

说完，她扭着腰垮，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