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汐正看着那些报告,听出他话里的责备。
她声音有些冷淡:“医生只是有病治病,不是无所不能。我只能肯定上次已经将她的病治好,这次的情况,很大可能和她之前的病无关。”
“没有关系吗,可是我……这些年,我除了之前的病,其他方面都没有问题。”白楚楚惊讶的道。
秦牧池没有说话,目光沉沉的,像是汇聚了一口幽深无波的古井。
顾云汐知道,显然她的话并没有信服力,恐怕在这两人眼里,这只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口。
之前收了钱,说治好了病,结果现在病又复发了,故意推辞说和之前的病无关,为了推脱责任。
很快,秦牧池开了口。
他的下一句话,仿佛就为了验证她的想法:“不管你要多少……只要你能治,我都可以给你。”
顾云汐的脸色一下子冷了。
唇角勾起弧度,笑容越深,她眼底的冷意越盛:“知道秦总你财大业大,但是不用了,这点业德我还是有的,病,我自然会治好。”
秦牧池薄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开口。
他知道那份对赌协议的事,更知道她最近其实缺钱。
看她掏出了银针,秦牧池将空间留给了她,退了出去,让人去准备拨款问题了。
细细的一排银针,在日光下闪烁着冷耀的光芒,如同顾云汐的眼一样,没有半点温度。
白楚楚眼睫颤着,歉疚的道:“牧池他是关心则乱,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我替他像你道歉。”
顾云汐拿着银针,走过去。
她手指很细,葱白一样,拿着针时,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那只手在白楚楚身上动了动,随后她清凌凌的嗓音也落下来:“你之前的病,或许会引起肌肉逐渐萎缩,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导致器官衰竭。”
而这次白楚楚的病情报告了,她的肾肌酐指标已经出现了异常,肝里面好几个指标也与之前有很大差异。
“是么,”白楚楚眼神晃了晃,有些茫然:“那这次怎么会,怎么会……”
后面的话,她还没说完。
顾云汐打断了她:“没关系。”
说着,她手里的针消好毒,对准穴位扎了下去。
尖锐的疼痛,让白楚楚彻底失了声,脸色惨白无比。
顾云汐指尖捏着针转了转,动作慢条斯理,语气漫不经心:“这次我会替你治好,但再有下次的话——”
又是一根银针下去,她的眼神格外的灼目,仿佛带着洞察一切的犀利:“身体是你自己的,如果器官真到了衰竭的那一步,除非换器官,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她的声音,格外的淡然。
正是这种淡然,让白楚楚牙齿咬着唇,力气越来越重。
空气中仿佛已经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她喘息着,缓缓的吐出几个字:“谢、谢谢顾小姐了……”
顾云汐一排银针施下去,看了眼时间。
没多久,她拔出针,换了几个穴位,再次下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楚楚的脸色逐渐缓和了几分,而顾云汐的表情越发的冷淡,唇色也越发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