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池表情更难看了。

比外面的天还沉。

病房里灯光开着，病床那一小块仿佛隔绝出了另一块区域，凉飕飕的。

他没再说话，往上拉了下被子，挡住了下颌，闭了眼。

莫思凡没放过他，继续精准狙击道：“死心吧，这都一天了，哪怕我没发这条朋友圈，顾云汐也一定收到了消息。但她就是不过来，你猜是为什么？”

秦牧池蓦地睁开了眸。

眸色开合，眼底一片深谙，如古井般没有波动。

但正是这种淡漠，让他竟然显出几分单薄，侧脸如同氤氲开一层雾，说不出的失落。

半晌，他薄唇动了动，没有反击回去，而是道：“你先回去吧。”

莫思凡眉头皱了起来。

他从来不把女人放心上，对他来说，女人就是衣服随意更换，爱情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所以他实在不明白，秦牧池这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是为了什么。

但该说的也说了，也看出秦牧池此刻想一个人待会儿。

莫思凡叹了口气：“行吧，晚点我让宋青给你送晚饭，不是要追人么，身体养好了才能好好追。”

听了这一句，秦牧池抬头看了他一眼，如墨的瞳孔里透出些细微的光亮，人显得生动了些。

莫思凡交代完，便真的离开了。

走出医院，他先是给宋青去了个电话，随后打开朋友圈刷了刷。

这一天下来，无数个人留言与私聊，因为秦牧池他不得不一条条认真看，怕漏了什么。

现在苦肉计宣告失败，他也走了，不需要再看了。

又一条通知进来，他本想随意点开，然后删了朋友圈。

结果刚好看到姜乔乔的点赞。

这个时间，早过了热乎的点，她特意翻回来留了个赞，按下个脚印，明晃晃的头像映在屏幕里，更像是嘲笑，趾高气扬的。

莫思凡舔了下唇。

硬生生被气笑了。

他想收起手机，手指却误点进了姜乔乔的朋友圈。

然后他只看到了一道横杠，光秃秃的，没有半个字眼。

留了下赞气人，然后还给他拉黑了。

莫思凡点了点头。

可以，操作很秀。

……

顾云汐看了一下午的傅氏资料，从搜索引擎上能查到的，以及她利用关系搜罗来的一些内幕。

她照单全收，看得挺有滋有味。

同时，也对傅擎这个人，有些好奇。

根据传闻，他原配所生，但并不受宠。

最后却能在众多竞争人中脱颖而出，当上太子爷，逐步接手傅氏企业。

傅氏的娱乐公司，无疑是他撬开傅氏总部的第一道杠杆。

顾云汐更感兴趣的，是傅擎的长相。

她的电脑屏幕此刻亮着，面前显示着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