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池睇了他一眼，一开口，嗓音沙哑的很：“你那只眼睛看到是假的？”

莫思凡随后又同情的看着他，随手拉过个椅子，他反着椅子坐下来，双手搭在椅背上。

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眼，他眉头紧锁，嘴里嘶了声：“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阵的晕眩缓过去，秦牧池闭了闭眼，语气很凉：“那就别讲了吧。”

“……”

作为他的好兄弟，可无法不讲，莫思凡道：“之前还觉得无所谓，你有分寸。但你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以前的半点影子，不是我说，为了个女人，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值得。”

他想不通，以前顾云汐上赶着时，他不屑一顾，现在人不要他了，他又突然发现了人家的好，去上赶着。

这不是贱得慌么！

秦牧池听了，唇角扯了扯，却是几分苦笑。

他也想不通，但有句话莫思凡说得对，他现在的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能让他活过来的，现在不在身边。

默然两秒，避开问题，他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有人通知的？”

莫思凡说：“这还要通知么！外面都传开了啊，都在说你秦牧池竖着进了顾家，横着被抬出来，身上流的血活生生溅了三尺远，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才把你抢救回来。”

不过莫思凡没信，进医院第一件事问了医生，知道不过是脑袋剌了道口子。

秦牧池一听，眼眸睁了睁，上身微动，想坐起来：“你是说，外面都知道我受了伤？”

莫思凡把他又摁了回去：“你好好躺着！你是怕你妈和你妹担心么？我已经让人通知了。”

秦牧池因为猝然的动作，头再次晕了好一会。

等缓过来，他眼眸微敛，脸色反倒是好了些，先是开口：“别了，你让人看紧我妈她们，别让她们来医院，近期也别让她们在外面乱跑乱说。”

“你不想她们来看你？”

莫思凡有些纳闷，可等他抬头看过去，张着嘴，指着他头顶的绷带：“我靠，你又流血了！”

血花花的都渗了出来，莫思凡手忙脚乱的蹬开椅子：“我去喊医生！”

他俊脸绷紧满是紧张，撂下一句话就要跑。

“等等。”

对比起来，秦牧池却面色淡然，仿佛感受不到脑袋上的温热。

他喊住人：“你手机呢？”

“这时候你还要什么手机！”莫思凡硬生生止住脚步，吐槽了一句，摸出手机扔过去。

秦牧池接住，又把手机扔还给他：“你来拍个照。”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拍照？”莫思凡怀疑他摔坏了脑袋。

正好医生进来，莫思凡道：“医生，你来得正好，帮他看一下脑子……”

椅子朝莫思凡身上伺候过去，好在莫思凡闪躲了快，不然他的脑袋也要见血了。

“你不想活，可以直说。”秦牧池冷着脸。

莫思凡怕了，举着手机：“你说吧，拍什么？”

“自然拍我。”秦牧池斜了他一眼，像是对他的智商表示怀疑，略一停顿，补充道：“你不是有她朋友的微信？拍一张我，发个朋友圈。”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顾云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