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很安静,这道声音显得很清晰。
前方的身影一顿。
随后,转过身来。
顾津深下颌抬了抬,单手插兜,视线落上去,有几分意外。
不远处的秦牧池,碎发耷在额前,下颌些许青茬,领带松松垮垮的扯开,与平日冷峻的模样大相径庭。
之前秦牧池到顾家受刑,看样子磨平了不少棱角,他深邃的眸不由眯起,眼底几分深长意味。
秦牧池一半身子隐在灯光里,涂添一种颓废的感觉,有种别样的魅力。
长腿稍弯,走路时有些错乱,但他眼神依旧清明,朝顾津深走了几步,又不苟言笑的喊了声:“大哥。”
顾津深往他出来的包厢里看了眼,没人跟出来,看样子是一个人在会所买醉。
在顾云汐与他离婚之前,他听到的消息里,秦家对妹妹百般嫌恶,秦牧池避如蛇蝎,也从未主动见过他们顾家人。
离婚之后,妹妹变了,秦牧池也像是变了一个人。
顾津深扯了扯唇,没什么温度:“秦总慎言,这声大哥我担不起。”
他目光略略扫过秦牧池,见他还算清醒,不欲多费口舌,更何况他现在有更要紧的事。
径自从他身边擦过,顾津深准备离开。
没走两步,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
一直到会所外,外面刮着风,天气很阴沉,薄薄的天光从云层中渗出来,随时要下雨。
顾津深停下,皱眉:“你跟着我做什么?”
秦牧池面色不变:“大哥是要回家?”
顾津深没再纠结他的称呼,“和你有关系?”
说着他看了眼手表,这时他的车也被开了过来,停在会所的门口。
司机下来拉开车门,顾津深上了车,准备直接撂下人。
谁知下一刻,副驾驶的门被擅自拉开,秦牧池高大的身影钻进去,大长腿有些憋屈的曲着,语气坦然:“我送大哥一程,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顾津深无言,司机傻眼了。
他左右看看,没敢动。
顾津深往前扫了眼,半大的车厢里酒气萦绕,逼得他青筋跳了跳。
眉头皱起,他放下车窗,示意司机:“先开车。”
“是。”
司机赶紧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朝顾家驶去。
秦牧池注意到方向之后,便手支着窗抵着下颌,微微阖上了眼。
他喝了一夜酒。
这一晚上他都在想,顾云汐追求他的五年,以及短短三个月的婚姻,这些他漠视的时间里,她都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纵使她爱他只是一时兴起,她也在他身上坚持了五年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