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云舅舅是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了就可以来找云舅舅一起玩，我和你的妈妈说几句话好吗？”云澈煜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敌人的剑身还插在他的心口，脸色却变得红润，说话没有一点阻碍。

“好的。”圆圆被司天倾放在身边的暗魂手里。

“你别去破阵，最初你没有用你的办法破阵，可见这个阵法不好破，你过来我们说说话好吗？”云澈煜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拉住夜凌瑶。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一会儿就好，不会耽搁太久的。再说破阵势在必行，否则这个阵法对圆圆也不好。”夜凌瑶说完就推云澈煜，还是推不动，疑惑地看着他。

“那就等会儿你再破阵，我们先说说话，别走？”云澈煜又用力拉着夜凌瑶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我要去救你，你明不明白？”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这一生过得并不快活，所以不用你耗费异能救我，刚才我明明可以杀了影卫，但还是没有动手，以肉身为圆圆挡剑，便没想再活着。”云澈煜轻声道，满眼认真地看着夜凌瑶。

夜凌瑶皱眉道：“云澈煜你这是做什么？只要我破了阵法就可以救你了，你就可以好好地活着了，现在为何抗拒？”

云澈煜眼中的光彩染上了一层云雾，他随手在自己身上点了穴，胸口的血便流的慢了些。

她不明白一个人明明可以活着，却想去寻死。这和夜凌瑶的人生信条有所违背，也有些不理解。

“我自从哥哥没了后，我的人生中就再也没有了快乐，只剩下云氏老祖口中的云氏基业。那年开始就是无止尽的学习，没有一刻是开心的。”云澈煜漆黑的眸光染上一抹恍惚，似是在回忆，“在华阳宫的三年，是你和倾帝的地狱，却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之一。”

夜凌瑶沉默地看着他，她记起了初见他时，那一袭白衣，举手投足都是风流肆意的他。又记得曾经他几年前一袭红衣邪肆，同样的张扬，明艳，依旧令人移不开眼。

“当我带着寻找异魂的任务到了天顺见到你时，随后几次和你的相遇。”云澈煜的声音变得轻了许多，“刚开始只是因为倾帝而对你多看几眼，以至于后来的心动而不自知，被人点破才发现，来不及的心动就这么被扼杀在了萌芽里。”

夜凌瑶沉默一时，那个时候的她和司天倾也只能算是堪堪定情，还在互相试探中。但对她来说她依然是向着司天倾的。

司天倾扶着云澈煜的身子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他即使再吃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断，既然赢了就要赢得有风度，人要学会知足。

“也就有了后来，我为了再次去天顺而设计后面的事情。”云澈煜抬头看向夜凌瑶，“最初我明明知道我们之间毫无可能，可还是因为云氏内部的事情，把方向定在了天顺，就只是想多看你一眼，我就已经满足了。”

“当年云阳内乱的事情是你故意为之？”夜凌瑶眯了眯眼睛，当时她的情报网还不完善，对此事并不知道。

她又想起当年她看到那些要杀云澈煜的刺客，刀刀狠辣要人性命，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做戏。她看一眼旁边的司天倾，垂眸不语。

夜凌瑶从不认为司天倾是个好骗的，当年的刺客和云澈煜受的伤，可见那些人是真的想让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