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魏苻明白了,她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江大人送你进宫,可还给了什么?或让你传什么话给本宫?”
阿容垂眸,手上动作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土豆大小,语气冷冷清清的:“大人说,希望娘娘能助箐嫔复宠,大人知道娘娘能办到,就算办不到,为了娘娘的父亲娘娘也能办到。”
魏苻心生警惕,明月接过先看了一眼,吓得尖叫一声,东西也落在地上,掉落出来的是半截苍老的小拇指。
明月惊魂未定,伍仁也不由得瞪大了眼。
“……”魏苻。
魏苻面色很难看,心都揪紧了。
沃日,江珩真特么狗,她差点儿忘了她还有人质落在江珩手中。
鸾灵被害暗中传信江珩,满宫的人都怀疑是她下的手却苦无证据,更别说江珩这种人精。
身主是他送进宫的,鸾灵也是他送进宫的,她背叛,鸾灵效忠,她们不可避免的为敌。
江珩知道鸾灵斗不过她,不肯放弃这枚棋子,又苦于对付不了她,只能以慕父的安慰威胁她收手。
上回鸾灵用亲人来提醒她,江珩让她少干涉朝政,助鸾灵上位。
她的确照办没有在季文渊身边晃悠,连御书房也很少去,但她对鸾灵下毒手,江珩知道自然不愿。
她害鸾灵只能断了江珩在后宫的眼线,可归根到底她无法拿捏江珩,毕竟她处在后宫,而江珩护着的人慕宴也挖不出来,她就没有人质能让江珩受胁迫心软。
慕父现在被关景州,慕宴才派人过去,也不知道情况。
她对鸾灵下手,江珩开始警告她。
见魏苻表情不虞,阿容视若无睹的开口:“这便是大人让奴婢告诉娘娘的,大人还说,让奴婢从娘娘宫里出去后便去伺候箐嫔娘娘,直到箐嫔娘娘的脸和嗓子都恢复才可离宫。”
“奴婢今后不会同大人书信来往,更不会替娘娘给大人回信,若娘娘想写信问慕大人安,请一定先救治箐嫔娘娘。”阿容一字一句的交代江珩的话。
她看着年纪小,但语气却如老练的杀手般冷漠不容拒绝。
魏苻静静的看着她,半晌才语气不冷不热的说:“明月,送阿容姑娘去储秀宫伺候箐嫔。”
明月忍着内心的恶心和恐惧道:“是。”
明月带阿容离开后,伍仁才收回目光,他面露狠色,“娘娘,这贱婢竟敢恐吓您,要不要奴才……”
伍仁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魏苻给了他一记眼刀,伍仁立马闭嘴。
“不急。”魏苻表情淡定,拿起剪刀剪下一枝多余的枝叶,“江大人既派人来保护箐嫔,那就说明还在乎着,万不能刻意苛待了她。”
“阿容又从景州来,兴许知道本宫父亲的下落也未可知,让储秀宫那帮人都暂时安生下来。”
“是。”伍仁。
魏苻才一说完,脑海里响起1258的声音:“魏魏,委托人让你抓紧时间虐江珩,不要磨蹭,即便慕父有危险也要把江珩拉下来。”
“……”魏苻。
这么急吗?
魏苻做任务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收到委托人催促,她平时最长的任务时长有过两年,现在还不到两年身主就急了?
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魏苻心里这么说,但也没让1258真这么跟慕婉说,只说她知道了,尽力而为。
江珩派来的这个阿容还不知道什么底细,有什么本事。
她不相信阿容真的会不同江珩联系,那他在宫外怎么知道箐嫔的情况?怎么知道她有没有照办?
还是他打定主意认为只要这一次恐吓就足矣让她乖乖听话?
魏苻有些心累,闭上眼在心里思索着对策。
片刻后,魏苻只让伍仁盯紧储秀宫,看阿容到底会不会同江珩传信,同时派几位太医去给鸾灵治脸。
身主让她抓紧时间,魏苻就不能总是处于被动,阿容在,她去御书房的次数少了,就怕碰上江珩。
即便有1258提醒她碰不到江珩,也怕之后江珩向向季文渊身边的总管太监询问。
季文渊已经决定好怎么处置巴图和储光等人,崔俨被革职不容异议,但对于崔丞相他还在犹豫。
魏苻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崔丞相毕竟是崔皇后的父亲,他的老丈人,即便崔丞相没有参与贪污,但他儿子参与和他参与没分别。
不管怎么说,季文渊总要照顾下崔皇后的。
魏苻知道他心里犹豫什么,翻了翻书不经意道:“近来皇后娘娘憔悴不少,也常来御书房,皇上您一次也不见她,皇后忧心父亲和儿子,清瘦不少,也不知何时才能好。”
季文渊闻言诧异的看着她,颇有些惊讶,没想到魏苻会为崔皇后说话,“你平日里最娇纵,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如今倒开了窍了?”
“臣妾也不是看皇后可怜,只是臣妾如今是贵妃,还协理六宫,这大小琐事弄得臣妾头疼,皇后娘娘要是不早点儿好起来总不管事,臣妾管着这偌大的后宫该多累人。”魏苻一脸不情愿。
“臣妾初管事,可从前又没学过管事,要是做不好指不定皇上得像训皇后娘娘那样训斥臣妾。可要是交由卫慧妃管事,臣妾同她有旧怨,还怕她以权压臣妾一头呢,那臣妾心里得多不舒服。”魏苻推了推他,“若皇后娘娘无碍,宫里的事由她来操持最好不过,既不会刻意针对臣妾又不会偏向任何人。”
季文渊听后了然,这倒也符合她的性子,她本就不是喜欢帮助他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