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纵容他,可是你知道陆家在a市的权势吗?”魏苻提醒他,让他冷静下来,“昨天我按了床铃,护士进来后陆淮左把她吼走了,连这家医院都是陆淮左家的,他们都不敢反抗他。”
纪景年一愣,魏苻拉着他坐下,继续说道:“算起来,陆淮左已经是第三次被找去了,可是他每次都能安全出来,这说明什么?”
纪景年沉默,他垂着眸,浑身上下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你以为我不想把陆淮左关进去吗?就凭他上次让人把你打进医院里的事就已经构成了,够关好几年的了。”
“我手上有证据但我却不敢把证据交给,我就怕陆淮左倒打一耙,又怕他们同流合污,到时候陆淮左只需要找个替罪羊就可以摆脱的制裁,他还会出来,说不定还会对你实施报复。”
“阿年,我不希望你再受伤了,陆淮左怎么伤害我我都不怕,我只在乎你。”魏苻说到最后又撩了一把。
纪景年听了,心像破碎了一般,攥起的拳头无力地松了下来,他知道陆淮左有钱有势,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嚣张到这种地步。
“你从哪儿拿来的证据?”
“是陆淮左的酒肉朋友宋之言给的,他喜欢我,但是有陆淮左在,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虽然他是陆淮左的朋友,但是对他的行为还是很不屑的。”魏苻说道。
反正纪景年不认识宋之言和他交情不深,也不会去问宋之言,魏苻就编。
“他信得过吗?如果他真的想帮你?为什么不自己把这件事曝光?”纪景年很担心这个宋之言和陆淮左一样道貌岸然。
“我和他也算认识一段日子,他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不过你放心,我和他没有再接触过。”魏苻让他放心她和宋之言没像当初求陆淮左那样,不会有什么交易。
纪景年沉默片刻,然后说道:“这样不行,陆淮左不会放过你的,可是你现在又不能离开国内,你还在上大学……”
魏苻搭上他的手,安抚他:“你放心,这段时间我在学校里,不会有事的。”
“陆淮左再怎么嚣张,也不能冲进学校里来伤人的。”
“万一他真就抢了呢?”纪景年现在很不相信陆淮左的为人,他都带着叶宁自杀,给她下药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那我就报警,就算陆淮左有权有势,也架不住总是跑,大不了我把他曝光,在媒体的压力面前,他总归会为了公司形象收敛一些的。”魏苻轻轻地说。
她观察着纪景年的脸色,又说道:“就是,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学校放假后,我就得回家住,但是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很担心这一点。”
“以陆淮左的性格,他可能会找上我,把我绑走也说不定……”魏苻说着,捂着头,像是想起昨天的事,她眼神充斥着恐惧,挤出几滴眼泪,“怎么办……我很害怕,纪景年……”
“叶宁……”
纪景年眼睛红了,心都要碎成块了,他抬手,喉结动了动,又鼓起勇气把她的手拉下,软下声音安抚:“别怕叶宁……你,要是不行,我过去也行。”
“真的吗?”魏苻哽咽地开口,含泪看着他,有几分不相信,“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再也不见面了吗?”
“……”纪景年。
是啊,明明都说了不要再见面了,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还没等纪景年开口,魏苻就拉着他道:“我不管,你刚刚说了,你要过来的,你不过来,我什么时候遭遇不测都不知道。”
“我以前也一个人,自从爸爸去世后,我经常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过。”魏苻吸了吸鼻子哑然道。
“可是现在,我被陆淮左缠上了,我根本不敢一个人住,万一他又过来……”魏苻的表情恐惧极了,“万一他带了人过来,我该怎么办?”
“我给你找个保镖好不好?我腿脚不好,帮不了你,还会拖累你的。”纪景年难受地开口,他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去了也保护不了叶宁,还可能会给她拖后腿。
纪景年啊,纪景年,你说说你,当初从四楼跳下来,死了多好,这样半死不活的残废着,还在连累叶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