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个妇联的重心,一个就是扫盲班的问题,一个就是处理买卖婚姻的问题。
到了四月下旬,成绩斐然,解救了四个买卖婚姻的妇女同志,并处理了两个买童养媳的案子。
大部分处理结果都很满意,但是有一个童养媳竟然处理不了。
这个处理不了的童养媳竟然没有名字,后来妇联的干事们给她起了个小名叫小燕,一个十岁的孩子。
但是小燕瘦的都脱了像,感觉只有七八岁的模样。脖子细得仿佛掐一下就能断了,眼睛里全是恐惧。
当妇联联合派出所的人把她从那个家里解救出来以后,他几乎不会说话。
不管问什么都只是机械的点头或者摇头。下意识的蜷缩着身体。
这样的犯罪行为对于林叶来说,根本不能容忍,直接派人把买童养媳的一家给抓了起来。
至于为什么没有抓另外一家,因为那家的童养媳根本没受罪,妇联去解救的时候,那小姑娘死活不走,据说来这半个月还胖了三斤。
在街道办那个临时腾出来的小库房里住了几天,每天都能吃上两顿热乎乎的玉米糊糊,晚上就睡在了垫了干净稻草的床上盖着洗干净的棉被,小燕的脸上才渐渐褪去了恐惧的神色,透露出一种属于孩子的气息。
小燕特别的安静,却经常干活。
天高蒙蒙亮,她就爬起来,拿着块比自己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破抹布,踮着脚去扫盲班教室,和老周家的小姑娘一块打扫教室。
当妇女同志们陆续来上课的时候,她就悄无声息地退到教室的角落,抱着膝盖坐下,耳朵却竖着认真的听着。
有的时候她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不再是刚接回来单纯的恐惧,而是混合着一种渴望。
有的时候她的手指头会无意识的在泥地上轻轻滑动,模仿着那些笔画的走向。
【叮!小燕,渴望情绪值+99。】
小燕虽然解救回来了,但不能妇联和街道办一直养活着。
按相关的规章制度,林叶必须为小燕寻找合适的归宿。
经过审问买家得知,小燕是解放前被父母卖掉的,父母后来也死于战火,那么她的亲属就变成了第一选择。
几经周折,通过河北当地的农会组织,终于找到了她的血亲,一个住在偏僻村庄的舅舅。
通讯不便,电话只能打到县里,再转到人民公社。
最后由公社干部骑着自行车,在田埂上找到了小燕的舅舅,反馈的消息很快,传递了回来却特别的让人无奈。
“政府,不是俺这当舅的心狠,不认这个矮子,而是我们假实在是没法子。
现在春耕,抢农时,一刻都不能耽误的。我自己家里已经有三个半大小子,正是能吃能喝的时候。
我们全家都指望这点地多打点粮食吃饭,俺跟他舅妈从来都不敢歇着,每天天不亮就干活,一直干到天黑,骨头都快散架了。
哪还有力气再照顾一个女孩子,再说这平白的多一张嘴,而且村里根本没她的土地,粮食是从哪儿出,总不能看着自己亲生的娃子饿死吧。”
听了
说得对吗?非常对,谁都不可能先照顾别人家的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