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审讯室的空气特别的污浊,如同凝固了一般。一盏100瓦的灯泡悬在头顶上,炙烤着下方的每一个人。
穿灰色列宁装的女人此刻早已没了之前的镇定。
头发散乱,脸色惨白,双手被铐在椅背上。浑身不住的颤抖。
汗水从她额角滑落,并在下巴处汇聚,然后滴落在陈旧的木桌上。
滴答滴答滴个不停,林叶都感觉到了她现在的紧张。
刘所长亲自坐镇,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形成一股无声的压力。
两名辅助审讯的干警分列左右。面色冷峻,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记录员笔尖划过粗糙的纸张,有着沙沙的声响,是此时房间里唯一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里被无限放大,但是每一个字都仿佛敲在这个女人的心上。
“再问你一次,姓名?”
刘所长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叫王彩凤。”
女人的声音特别的轻。,带着明显的颤音,但是任谁也不会想到,半个小时以前,她的背包里是一个装着引线的炸弹。
“单位?”
“没有单位。”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躲闪,不敢与任何人对视,仿佛在隐藏着什么?
“今天你为什么去扫盲班,谁指使你的,书包里的东西哪来的?说?”
刘所长的声音不高,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但带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每一句话都像锤子,一下下敲在王彩凤的心上,让他心理防线逐渐的破裂。
她翻来覆去就说那几句话。
俺就是去学习的,听说妇联办的扫盲班好,没人指使我。
那书包也不是俺的,俺也不知道是谁塞给俺的。俺冤枉啊。
她的双手搅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显示出她此时内心的极度混乱和挣扎。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知道自己一旦松口把什么都说出来,自己就彻底完了。
枪毙都是最轻的,甚至可能还会连累家人。
审讯一时间陷入了僵局,这个女人显然受过一定的反审讯训练,或者说极度的恐惧,让她死死的咬住了最后的一丝侥幸。
只记得一点,什么都不能说。
她对背后势力的恐惧已经深入了骨髓,远远超过了对眼前公安的畏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所长的手指头在桌上不断的敲击着,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躁。
时间拖得越久,那个团伙和其背后的人得到风声隐匿的可能性就越大,其他的线索也有可能随时被切断。
因为眼前审讯的目标是个女人,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上手段,只能在这干耗着。
站在审讯室角落里的林叶眉头紧紧地皱着,他靠着墙,双臂交叠抱在胸前。
表面看似平静,大脑却在飞速的运转。
他观察着王彩凤每一个细微的表现和肢体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