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灯泡照的太热,汗珠不断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缩着脖子,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但嘴巴却闭得紧紧的。
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不敢看人,直接玩死猪不怕开水烫那套。
刘所长坐在桌子后面,目光盯着他。
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公安坐在旁边,拿出纸笔准备记录,另一个则站在门口,抱着胳膊,如同门神,堵死了所有退路。
“姓名。”
刘所长开口。
“……
"
“年龄。”
“……
"
“住址。”
“……
"
“谁指使你的?有什么目的?你们那个联络点是怎么回事?墙那边的人是谁?说。”
“……
"
无论刘所长怎么问,是政策攻心,讲述坦白从宽的道理,还是厉声呵斥,施加心理压力,晓以利害,瘸子就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偶尔抬起眼皮,眼神里除了害怕,竟然还有一点挑衅的意味。
打定了主意不开口,或者是对某种看不见的势力有着更深的恐惧。
问了大半个小时,毫无进展。
刘所长的耐心也快耗尽了,额头青筋跳了跳,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搪瓷缸都跳了一下。
他冲旁边那个老公安使了个眼色。
老公安会意的点点头。
刘所长伸手拉着林叶走出来审讯室。
林叶笑了笑没开口。
他的肉身是原主的,但是灵魂还是后世穿越过来的。
自然知道里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他没有阻止,也不会去阻止,毕竟对方的目标是自己,现在刘所长几个人是给自己帮忙。
瘸子跟踪自己,是自己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只不过现在法律不完全,所以自己才能为所欲为。
等林叶和刘所长走出房间,那老公安放下记录本,站起身,走到瘸子面前,什么也没说。
只是拿起桌上一本厚厚的报纸,又拿起一把小巧却沉甸甸,闪着冷光的榔头。
瘸子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痛痛快快交代,算你坦白,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要是还嘴硬?”
老公安的声音平淡无奇,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比大声威胁更令人恐惧,那种冰冷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瘸子嘴唇哆嗦得厉害,脸色惨白如纸,汗如雨下,但最终还是死死咬着牙,把眼睛紧紧闭上,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老公安不再废话,将厚厚的报纸紧紧垫在瘸子单薄的胸口,举起小榔头,不轻不重,节奏稳定地敲了下去。
“咚。”
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瘆人,仿佛敲在人的心脏上。
“呃。”
瘸子猛地弓起身子,眼珠瞬间凸出,布满了血丝,张大了嘴巴却因为塞着布团发不出完整的惨叫。
只有极度痛苦的闷哼和剧烈倒气的声音从鼻腔里喷出,整张脸瞬间憋得紫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像是要炸开。
【叮。未知目标,痛苦情绪值+399。】
【叮。未知目标,恐惧情绪值+288。】
林叶在外面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心里清楚,这不是讲文明礼貌的时候,面对这种可能涉及迪特残余,顽固不化,威胁新社会安全的家伙,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手段。
讲道理感化那是书本里的理想桥段。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答案,是挖出背后的黑手,消除潜在的,可能危及自己的威胁。
他的心肠在这一刻硬得像铁。
老公安没停顿,又是同样力道,同样位置的两下。动作精准而冷酷。
“咚。咚。”
“呜。呕。”
瘸子身体剧烈抽搐,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从椅子上往下滑,被旁边冷眼旁观的公安干警又粗暴地拎起来按回去。
他眼神里的顽固终于彻底崩溃,变成了彻底的哀求,拼命地地点头,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意义不明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