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神色严肃,目光扫过每一位部下。
“像赵王氏那种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虐待女孩的封建落后思想,像易中海这种利用职权、辈分或影响力,肆意侵害妇女儿童权益的恶劣行为,
在我们这片辖区,恐怕绝不是个例。接下来,我们的工作重点,就是要变被动为主动,深挖排查,精准打击。”
他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刘招娣过去打开门,只见赵老栓正佝偻着腰站在门口,像是矮了半截,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洗得发白的破旧手帕包,脸上写满了肉痛和不情愿。
“林主任,各位领导,俺来交罚款。”
赵老栓的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几乎听不清,头垂得低低的。
林叶示意刘招娣去处理。
刘招娣上前,接过那手帕包,走到桌前,在众人目光下打开,里面是一沓沓捆扎得紧紧巴巴、面额不一的旧币。
她仔细地清点了一遍,然后熟练地开具了街道办的罚款收据,递给他。
林叶看着赵老栓那副像是被割了肉般的表情,冷声道。
“罚款只是第一步,是给你们一个最轻的教训。
规定的期限内,必须把房子给我腾得干干净净,完整地归还给赵爱莲姐妹。里面的东西,属于你们的都拿走,属于孩子的一样不能少。
要是再敢耍花样,或者以后让我知道你们还敢变着法地欺负她们姐妹俩,那就不是罚款这么简单了。听懂了吗?”
“听懂了,听懂了,再不敢了,绝对不敢了。这就回去腾,立马就腾房子。”
赵老栓哭丧着脸,像是霜打的茄子,连连点头,双手颤抖地接过那张收据,像逃一样飞快地转身溜走了,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处理。
处理完这个小插曲,林叶回到座位,继续开会。
“大家都看到了,现实的工作还很多,很艰巨,也很迫切。接下来,我们分一下工。
李翠花,刘招娣,你们一组,经验丰富,作风硬朗。重点负责摸排辖区内类似赵王氏和贾张氏这种存在虐待和歧视妇女儿童行为的家庭。
特别是那种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把女儿当赔钱货的家庭。
要挨家挨户走访,但要讲方法,注意保护受害者隐私和安全,要建立详细档案,进行重点监控,必要时果断介入处理,制止侵害行为。”
“张爱莲,王小梅,你们一组,心细,懂政策。
重点负责排查类似易中海这种,利用管事大爷的身份或其他优势地位,侵害妇女儿童合法权益的行为。
要特别警惕那些隐藏在‘为你好’、‘家务事’、‘传统规矩’等幌子下的侵权行为。
要敢于碰硬,遇到阻力及时汇报,我们一起研究解决。”
“我们要制定出详细周密、可操作性强的行动计划。就从易中海和赵家这两个典型案例所在的南锣鼓巷片区开始,形成强大的震慑效应。
然后再逐步扩大排查范围,覆盖整个交道口街道。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新社会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虐待妇女儿童,侵犯他们的权益,就是犯法,就有人管。”
“而且,在保护好自己的情况下该出手时就出手,打不过就跑,回来找我。”
四位干事听得全神贯注,眼神里都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她们清晰地意识到,妇联的工作绝非只是调解婆媳吵架这样的小事,跟着林叶好像挺好。
会议结束后,众人立刻分头行动起来,铺开稿纸,拿出钢笔,开始埋头起草详细的摸排计划和工作方案,办公室里再次响起一片奋笔疾书的沙沙声。
林叶坐回座位,端起已经凉透的茶缸喝了一口高沫。
打倒一个易中海,处理一个赵家,只是掀开了这厚重帷幕的一角。
就在他凝神思索,规划着下一步行动时,办公桌上那部黑色的手摇电话机,突然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铃声尖锐刺耳,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林叶深吸一口气,伸手抓起了话筒。“喂,我是林叶。”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带着明显哭腔和颤抖的陌生女人声音,语速又快又乱。
“是林主任吗?求求您快救救我女儿吧,他们老刘家不是人啊。要把我闺女卖给西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光棍换粮食。
就为了一百斤棒子面。我闺女才十六啊,他们今天就要来强行把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