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有的证据链已经足够完整,保定来的公函,邮局的取款记录和经办人证言,轧钢厂的档案记录,这些铁证,已经把你犯罪的事实锁死了。
你贪污克扣何雨水那每月五万块的生活费,你侵吞何大清留给儿子救命的三百万和那个宝贵的工位。
这些事实,桩桩件件,跑不了你的。你最终会得到法律公正而严厉的审判,这一点,毫无疑问。”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锐利的目光扫过易中海。
虽然对方依旧像鸵鸟一样埋着头,但那原本僵硬的肩膀似乎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攥紧的拳头指节更加发白。
林叶继续缓缓说道,语调甚至带上了一点推心置腹,仿佛不是在审讯,而是在帮他规划一条出路。
“其实,静下心来想想,我大概能猜到,或者说,能理解你这么做的深层原因。
你不是为了自己个人享受,对吧?
你看你,身上这件工装洗得发白,家里也没什么奢侈物件。你和你老伴没儿没女,你是怕。
怕老了干不动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没人端茶送水,没人嘘寒问暖,甚至死了都没人发现,没人摔盆打幡,成了孤魂野鬼。
你想找个依靠,找个能给你养老送终的人。
所以,你看中了贾东旭,但是贾东旭有他老娘贾张氏,你怕出现万一,所以你给自己上了个双重保险,何雨柱。
他愣,他直,他没什么复杂心眼,重感情,讲义气,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好控制。”
“啪嗒。”
一滴冷汗从易中海的额角滑落,滴在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
林叶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无比地剖开了他的伪装,直接刺入了他内心最隐秘,也是最恐惧的想法。
林叶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你觉得,只要牢牢控制了何雨柱的钱,让他始终处于穷困潦倒,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状态,让他孤立无援,众叛亲离,让他除了你这里再也找不到任何依靠。
然后,你再像施舍一样,时不时地给他一点隔夜的窝头、几棵烂菜叶子,或者几句关切的人生道理。
他就会对你感恩戴德,把你奉若神明,心甘情愿地给你当牛做马,把你当亲爹一样养老送终,对不对?
易师傅,你这盘棋,下了可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51年开始算计,你这算盘,打得真是又精又远啊。”
“但是。”
林叶话锋陡然一转,语气瞬间从之前的理解变得冰冷。
“你睁大眼睛看看你现在,看看你周围。
你机关算尽,贪污、盗窃、欺诈,罪行累累,铁证如山。
等你从监狱里服完刑出来,你是什么?
你不再是什么受人尊敬的高级钳工,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一大爷,你是一个有案底的劳改释放犯。
是一个身败名裂,被街坊四邻,被所有熟人唾弃的老绝户。是一个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的过街老鼠。”
“到那个时候,别说何雨柱了,这四合院里,这条胡同,甚至整个四九城,谁TM的会正眼看你?
易中海,你处心积虑一辈子,想要的养老,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是牢狱之灾,是众叛亲离,是死了烂在屋里都没人收尸的悲惨下场。”
“话说回来,如果你运气好点,死在里面,那也就不用考虑养老的问题了。”
林叶的每一句话,都毫不留情地砸在易中海的心防上。
他描绘出的这幅未来图景,正是易中海内心深处最恐惧,日夜折磨他却从不敢直视的终极噩梦。
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血淋淋地撕开,露出了底下最不堪、最绝望的真面目。
“你闭嘴,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易中海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布满了血丝,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而扭曲抽搐,再也维持不住平静。
声音嘶哑干裂,如同破锣,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
“你懂什么,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我没孩子,我老了怎么办?我只能靠自己。我只能算计他们。”
【叮!易中海,恐惧情绪值+399!】
“只能靠偷?靠抢?靠坑害别人的孩子?”
林叶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辩解,目光狠狠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