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这话说得极其直白,甚至有些不合常规,明确划清了妇联的工作范畴和自身立场,同时也把易中海那层披了多年的道德遮羞布撕得粉碎。
旁边派出所的刘所长和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听得都有些侧目,心里暗道这位林主任可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说话真冲真直接。
但仔细一想,他妈的好像也没毛病。事情的本质就是这样。
妇联就是管妇女儿童的,何雨柱如果不涉及妇女儿童,妇联可能真的不管。
易中海被这番话彻底噎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如同开了染坊,张着嘴,却再也编造不出任何语言,只剩下喘息。
他感觉自己精心构建、维护的道德牌坊和长者人设,在这个年轻人话语面前,轰然倒塌。
【叮。易中海,绝望情绪值+250。】
林叶乘胜追击,不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
“易中海,我们现在有保定红星街道革委会的正式公函,有何大清本人证实汇款和工作介绍的亲笔笔录抄件,有邮局取款存根和违规邮递员的证言。
有轧钢厂人事档案,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你抵赖不了。
现在老实交代,是你唯一的出路。你截留的那些汇款,藏在哪儿?
那三百万现金,又藏在哪儿?还有。这件事,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最后同伙二字,林叶加重了语气,有意无意地在刚才聋老太太坐过的方向停顿了零点一秒。
易中海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双手紧紧攥住裤子,指节发白,不再说一句话,开始了沉默的抵抗。
会议室里陷入了寂静,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只剩下众人沉重的呼吸声、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麻雀叫声。
所有人都明白,易中海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击溃大半,但最后的核心堡垒,关于赃款去向和可能存在的更深层联系,他选择了顽固死守。
撬开他的嘴,找到那些被隐匿的财富,或许,还能牵扯出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林叶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顽石般沉默下来的易中海,知道审讯进入了最艰难、也最关键的攻坚阶段。
会议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得易中海人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
想他堂堂一大爷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罪啊。
就是解放前,自己面对小鬼子最多也是跪着而已,什么时候有过精神层面的攻击啊。
易中海感觉自己要死了,憋死的。
墙上那架老旧的挂钟,秒针每一次艰跳动声都敲在易中海的心坎上,从小到大易中海第一这么讨厌挂钟,回家就把自己家的那个砸了。
易中海死死地低着头,头发耷拉着,整个人缩在椅子上,像一尊雕塑,对抗着四周无形的的压力。
他老眼死死盯着自己脚下那片水泥地,仿佛那里有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打定了主意,只要不开口,不签字,不画押,或许还能拖时间,或许外面会有什么变数,或许还能有机会。
派出所刘所长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手指关节不耐烦地在旧木桌面上叩击着,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这种僵持让他有些上火,按他以往的脾气,对这种证据确凿还负隅顽抗的货色,早就上手段了,哪里还允许对方这么嚣张。
但眼下是四方联合审讯,邮政局、轧钢厂、妇联、公安,都是体面单位,讲究政策和程序。
显然不能像对待街上偷鸡摸狗的混混那样直接上手段,这让他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憋闷感。
林叶看着易中海那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心中冷笑,说实话,他也想上手段,但是不能。
因为他现在是处级干部,是妇联的脸面,如果没有其他单位的人员,早就大逼兜上去了。
他心里估计其余几个单位的人也都是同样的想法。
都在装样子,装文明,其实内里都一样。
对于易中海这样恶心人,就得上手段。
让他开口只是一个方面,给多是想让自己出气,太TM气人了,这还是人类能干出来的事?
林叶深知,对付易中海这种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的人,物理说服力度有限,甚至可能激起他畸形的殉道者心态。
必须攻心为上,直击其最脆弱,最恐惧的命门。
而易中海处心积虑、甚至不惜铤而走险所做这一切的最终、也是最核心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字养老。
他不再疾言厉色,反而身体向后微微靠了靠,调整了一个放松的坐姿,手指交叉放在桌上,语气变得异常平缓。
甚至带着一丝惋惜,开口说的话,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魔力,敲在易中海紧闭的心门上。
“易中海,你不说话,没关系。当然,你也清楚,零口供定罪,在我们这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