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显然也没经历过这种四方会审的大场面,当他看到会议室里黑压压的人群时,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但很快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他努力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试图维持住自己的形象。
“易中海。”
刘所长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现在有多项确凿证据指向你。
涉嫌长期冒领、非法占有本属于何雨水的汇款。并涉嫌侵吞何大清留给何雨柱的工作岗位和三百万现金。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你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悲愤和委屈的表情,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刘所长,各位领导我承认,雨水的汇款,是我取走的。
但是。我敢对天发誓。我易中海这么做,绝对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这都是为了他们兄妹俩好啊。
雨水年纪还小,是个女娃子,傻柱又是个莽撞冲动的性子,我是怕他们手里突然有了钱,胡乱花钱,学坏了,走上歪路啊。
我是想帮他们攒着,替他们保管好,等雨水再大点,等傻柱懂事了,成家了,再一分不少的交给他们。
我是真心拿他们当自己亲生儿女一样看待啊。我怎么可能会贪他们的钱?”
他又开始熟练地祭出为你好这面万能道德大旗,试图混淆视听,将法律问题再次拉回到他熟悉的道德评判领域。
【叮。易中海,担忧情绪值+129。】
林叶冷眼旁观,敏锐地捕捉到易中海在说这番声情并茂的台词时,虽然表情看起来恳切无比,甚至眼角都挤出了些许泪花,但他的眼球却不受控制地向右上方转动。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呼吸幅度加大且略显急促。
他在害怕,他在极力表演,他在用虚张声势来掩盖内心的极度恐慌。
微表情心理学在这个年代可是一个空白。
林叶没有立刻打断他,等他这段精心准备的表演告一段落,会议室里出现短暂寂静时,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冷静。
“易中海,第一个问题。何大清留给何雨柱的那封工作介绍信,据我们所知,是何大清放在自己家里,你是怎么拿到手的?
在未经房屋主人何雨柱许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进入他人住宅,拿走并隐匿对其至关重要的私人文件,这是什么行为?
入室盗窃并非法侵占他人财产。”
易中海猛地一噎,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脸色瞬间变了一下。
他没想到林叶完全不接他的道德话茬,丝毫不为所动,直接揪住最要命的法律细节发起攻击。
他支吾着,试图寻找借口。
“我是一大爷,我看着他们长大的,我是担心孩子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我是帮他收拾屋子的时候,暂时保管。”
他的声音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明显底气不足。
“未经允许,私自拿走,就是偷。所谓保管,只是你事后掩盖非法目的的借口。”
林叶冷冷地打断他,不给他任何狡辩的空间。
“第二个问题。你说你拿何雨水的汇款,是为了帮他们攒着,是为他们好。我们暂且搁置你是否有这个权力的问题。就算你是一片好心。
那么,当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俩穷困潦倒,饿得不得不去街上乞讨,捡拾菜叶煤核才能勉强活命的时候,你的这份好心在哪里?
那三百万元巨款,你为什么不拿出一分钱来给他们买一个窝头、一碗稀粥?这就是你所谓的当自己亲生儿女看待?
看着自己亲生儿女沿街要饭,你却死死捂着他们的活命钱?
易中海,你的好心,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我当时是想磨炼磨炼他们,让孩子知道生活不易,懂得珍惜。”
易中海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流,他发现自己那套无往而不利的为你好说辞,在林叶面前,苍白得可笑,漏洞百出,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他试图挣扎,但语言变得混乱无力。
“磨炼?用饥饿和乞讨来磨炼未成年人?这就是你易中海的教育方法?而且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磨炼别人家的孩子。”
林叶的声音陡然提高,直视易中海。
“易中海,你听清楚了。你现在涉嫌的不是思想作风问题,也不是道德问题,是犯罪。
贪污,盗窃,欺诈。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妇联的工作职责是保护妇女儿童的合法权益。
何雨水是儿童,她的权益受到了你的严重侵害。
至于何雨柱,他是成年人,而且不是妇女,他就算饿死也跟我妇联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你侵害了何雨水的权益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