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恶毒的易中海(1 / 2)

锋利的刀片划过厚实的牛皮纸信封,发出轻微的嘶啦声。

林叶从信封里抽出一沓不算薄的材料。最上面是红星街道革命委员会的正式公函,用的是带有红色抬头的公文纸。

色的指印,显得格外正式和严肃。

他就着办公桌上那盏散发着黄晕光线的白炽灯,逐字逐句,仔细查看。

公函格式规范,用语带着五十年代公文体特有的严谨和一丝刻板。

首先确认了何大清此人确于1951年冬季由四九城迁至保定,但是没有落户,并与当地一名白姓寡妇登记结婚。

何大清凭借其过硬的厨艺,很快在当地的保定第二机械厂食堂找到了工作,继续担任大厨。

因其手艺出众,尤其擅长鲁菜,在厂里颇受领导和工友好评,还经常被附近单位或家境殷实的人家请去操办一些婚丧嫁娶的酒席,收入颇丰,生活稳定,甚至称得上滋润。

材料里特意注明,经向当地公安部门核实,何大清在保定期间安分守己,无任何违法犯罪记录,历史问题也已向组织交代清楚,暂无发现问题。

看到这里,林叶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无意识地在生活稳定和收入颇丰等字眼上敲了敲。

看来何大清在保定的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至少物质上远比他那双在四九城差点饿死、受尽白眼欺凌的儿女强多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开始在他心底慢慢升腾,既是对何大清自私的不齿,更是对易中海之流恶行的愤慨。

接着往下看,是红星街道办工作人员依据林叶协查函要求,对何大清进行正式询问的笔录摘要。

何大清承认,他离开四九城后,心里对一双儿女始终有愧,尤其是年纪尚小,失去母亲又骤然失去父亲的小女儿雨水。

因此,他从1952年初开始,也就是他在保定第二机械厂的工作和收入稳定后,几乎每个月都会通过邮局,给女儿何雨水汇款五万元,作为她的生活费。

这笔汇款一直持续到三月份,也就是这个月,他特别强调,这笔钱是单独给雨水的,是他给女儿的生活费。

何大清还交代,当初他决定离开时,并非完全不管儿子,也对儿子做了安排。

他给儿子何雨柱留下了两份他认为是救命的东西:一份是盖了娄半城私章的工作介绍信,信中写明了让何雨柱拿着信去娄氏轧钢厂接他的班,并且信件就放在家里,何雨柱回家就能看到。

凭借他的手艺和这封信,直接就能进食堂当正式厨师,享受正式工待遇,而不是从最低等的学徒做起。

另一份是三百万的现金,这是一笔在当时堪称巨款的积蓄,他当时亲手交给了院里的易中海。

一定要转交给何雨柱,作为他们兄妹俩在他离开后,也是最艰难时期的生活费和安家费。

看到三百万这个字眼,林叶的瞳孔骤然收缩,胸腔中的怒火仿佛找到了突破口。

但他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

果然,果然如此。和他预料的分毫不差。

据他多方调查所知,何大清走后,何雨水和何雨柱兄妹俩过的简直是地狱般的日子,饥一顿饱一顿。

受尽贾张氏等人的嘲讽欺辱,一度甚至沦落到需要半大孩子的傻柱拉着小雨水出去沿街乞讨,捡煤核才能勉强糊口的地步。

易中海当时确实偶尔会接济一点窝头什么的,但那三百万元巨款,从头到尾都没拿出来过。

一分一厘都没用在何家兄妹身上。

而且,何雨柱现在只是在娄氏轧钢厂三食堂当个任人驱使的学徒工,干最累最脏的活,拿最低的工资,受尽白眼,根本不是什么正式工。

那封能改变他命运、让他至少能体面养活自己和妹妹的工作介绍信,显然也被易中海刻意隐匿、甚至可能已经卖了。

最令人发指的是,何雨水亲口说过,她长这么大,从未收到过任何来自父亲的汇款。

一个月五万块钱,在这年头,足够一个孩子吃得饱穿得暖,甚至还能偶尔买点零嘴和小头绳。

这笔持续了近两年,凝聚着何大清一丝残存父爱的生活费,到底流进了谁那贪婪的腰包?

易中海拿着这笔钱的时候,看着面黄肌瘦的何雨水,良心就不会痛吗?

说他是浪费狗肺简直都是在夸他。

至于离开的原因,何大清在笔录里的说法进一步印证了阎埠贵信中暗示的和聋老太太有关的阴谋。

他说当时院里的聋老太太和一大爷易中海多次找他谈心,说他以前在旧社会给不少达官贵人、军阀政客甚至给日本人做过饭,成分上可能有污点。

如果留在四九城目标大,认识他的人多,清算到他的头上,而且成分不好肯定会连累到两个孩子的前途。

他们劝他为了孩子将来的前途着想,最好远走高飞,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重新开始。

他当时心里害怕,又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媳妇,怕真的因为自己的历史问题毁了孩子一辈子。

再加上何大清曹贼属性爆发,白寡妇确实有几分姿色,脑子一热,直接就离开了四九城。

“成分问题?历史污点?呵呵。”

林叶忍不住冷笑出声。

这借口找得可真高明。

简直是精准地戳中了那个特殊年代里许多像何大清这样小人物的死穴。

充分利用了人们对出身问题、对运动的普遍恐惧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