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不了多少,但身形单薄、眉眼间还带着少年稚气的何雨柱,心下明了。
这小子,感谢是幌子,探听虚实才是真。
何雨柱虽然外号的傻柱,但是谁要把他当傻子,谁才是傻子。
他眼睛里的情绪复杂得很,有一些对林叶的感激,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生活磋磨出的警惕,像只护食又怕挨打的流浪狗。
“何雨柱同志是吧?坐。”
林叶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平和,听不出什么情绪,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轻轻敲击了一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何雨柱没坐,依旧搓着那双沾着油污和面渍的手,眼神躲闪了一下,又强迫自己看向林叶。
变声期的嗓门带着点食堂学徒工特有的油滑腔调,却又透着一股别扭的真诚,试图让自己显得老练些。
“林主任,我是来谢谢您的。雨水那丫头不懂事,毛手毛脚的,给您添麻烦了。
她就是小姑娘瞎胡闹,想一出是一出,我爹他是自己个儿走的,找啥找啊,不够丢人现眼的。咱院里谁不知道这事儿?找了也白找。”
【叮!何雨柱,混乱情绪值+55。】
林叶没接话,只是拿起桌上刘招娣整理好的登记表,慢条斯理地看着,目光在何雨水,十岁、“何大清,五一年底离家”“音信全无”等字句上缓缓扫过。
仿佛在掂量每一个字的分量。
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轻微的摩擦声和何雨柱逐渐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何雨柱见林叶不吭声,心里更没底了。
他往前蹭了半步,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近乎恳求的味道。
“林主任,真的,这事儿要不就算了吧?
我爹他心狠,不要我们了,我带着雨水也能过,饿不死。
毕竟当初我去保定找过,人生地不熟的,连门都没让进,那白寡妇。
呸,那女人叉着腰,堵在门口,唾沫星子都快喷我脸上了,说我爹不想见我们,让我们滚远点,别碍眼。我当时要不是带着雨水,我都揍那老娘们了。”
他说着,脸上泛起一丝屈辱,眼神里对何大清的怨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双手攥紧了拳头,骨节有些发白。那段被拒之门外的经历,显然成了他心头一根深深的刺。
林叶放下登记表,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那目光似乎能穿透他强装出来的浑不吝。
“何雨柱同志,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被亲人抛弃的滋味不好受。但这件事,现在已经不是你们何家的私事了。”
何雨柱一愣,脸上的怨气僵住了。
“啊?不是私事?那能是啥?还能是公事不成?”
他脑子里懵懵的,完全转不过弯来。
“何雨水同志今年十岁,两年前她八岁。”
“根据《婚姻法》第十三条规定,父母对于子女有抚养教育的义务。
何大清同志在未对未成年子女做出妥善安置的情况下擅自离开,且长达两年未尽抚养义务,其行为已涉嫌遗弃罪。
这不是他一句不要了或者你一句算了就能了结的。
妇联作为保障妇女儿童权益的部门,既然接到反映,就必须介入调查。这是原则,不是儿戏,更不是你们何家的家务事。”
林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婚姻法精通》的技能在此刻发挥了作用,法条引用得精准而有力,引经据典。
要是何雨柱早来一会,林叶就得去求助自己手下四大干事了。
感谢统爷,技能真牛,以后谁说统爷的技能垃圾,林叶和谁急。
何雨柱直接被这一串遗弃罪、婚姻给砸懵了
他一个抡大勺的厨子学徒,整天接触的不是土豆白菜就是师傅的呵斥,哪懂这些文绉绉又TM吓人的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