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咱们回到西平境内,你们父子二人找个地方关起门来斗上三天三夜如何?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没听过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
看着了勒马转身怒目而视的步青衣,朝廷和墨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异口同声道:“都是一家人,怕什么?”
步青衣顿时无言以对,深吸口气放了个白眼,转过身继续前进。
忍无可忍又能怎么样?碰上这么一对活宝似的父子,忍无可忍也只能再忍啊!
步青衣碰上墨长亭父子,就像拳头打在棉花包上,平日里的伶牙俐齿也好,狡黠不羁也罢,在这二人面前完全无效,只有被揶揄戏弄的份。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吧。
就如步青衣碰上墨家父子注定被吃得死死的一样,陆景弈仿佛天生就是陆景年的克星,当年二人同为皇子时如此,如今一个是帝王一个是朝廷重犯,却还是如此。
事实上就连陆景弈也没有想到,反攻回西平的过程居然会格外顺利。当他带着五万多兵马抵达西平边陲时,面对的第一道关卡就是戍边军烽火楼,按照原定计划,他本打算借步青衣的手下先一步摸进烽火楼内控制住里面的士兵,让众人意外的是,当烽火楼上的士兵发现大批人马靠近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点燃烽火,而是集体离开烽火楼,站在没有反抗自然也就不需要再控制,因此烽火楼直到陆景弈抵达也没有被点燃,而当困惑不解的陆景弈询问原因的时候,那几个士兵竟然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所有西平百姓都在盼着缙王殿下回来,我们也是一样的心情啊!如果是缙王殿下您的话,就算要为您冲锋陷阵夺取皇位我们也心甘情愿!”
在陆景弈仍为篡位这个词感到心虚的时候,那些士兵们,那些满怀期待的百姓们,却是带着最急切的期待反复念叨着这个词的。尽管这个词明显有着令人不齿的意义,然而当它与陆景弈联系到一起的时候,竟然神奇般地变成了一种颂扬,一种期望,一种在所有西平百姓心中破土萌发的幼芽。
唯有缙王陆景弈,可救西平于水火!
因着陆景年的高压统治,西平百姓前所未有地希望着救世主的降临,率领着精兵的陆景弈的回归,也就成了一件值得他们夹道欢迎的喜事。不只是这一座烽火楼,陆景弈一路率兵进攻到戍边军大营前,途中都未遇到任何障碍,顺便还收编了二百多人进入队伍之中。
“戍边军中的兄弟们也和我们一样欢迎缙王殿下,之前我们经常私下议论,大家都说,如果哪天碰上缙王殿下回来了,谁要是敢动手,大家第先把他给挖坑埋了!”
从烽火楼收编来的士兵十分兴奋,仿佛对戍边军同样会臣服于陆景弈一事深信不疑。陆景弈虽然对自己没有那样自信,但也并不觉得会遭到多大抵抗,毕竟这一路走来所有的士兵和百姓都让他深深明白一件事——陆景年的同志已经招来天怒人怨,那些百姓们是真的希望他能够拯救西平,重现盛世。
“都是西平的子民,我实在不愿以敌人的身份出现,所以还得劳烦这个兄弟去里面通报一声,若能没有任何冲突,那就再好不过了。”
陆景弈谨慎的选择让归顺的士兵前去戍边军营中通报,这也不过是走个形式,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片刻之后坚持通报的士兵又走了出来,却是以被人刀架脖子的方式。
“大胆逆贼!率领一帮贼子入侵我西平,竟然还敢厚颜无耻前来劝降!陆景弈,你可知罪?!”
一群身着戍边军战甲的士兵押着去通报的士兵走出,另有一身材魁梧、面色紫红的武将大摇大摆跟在后面,一声怒吼,如风雷云动。
“你是……京畿道的赵涛赵都督?”陆景弈见那人有些眼熟,稍作思忖后便想起对方的身份,不由有些惊讶,“戍边军不是彭将军掌管吗?赵都督怎么会……”
“你问彭四海?他认为心怀不轨之心已经被圣上处斩,现在本将军才是戍边军的主将!”赵将军冷哼一声,抬脚踢在通报士兵的后膝盖处,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满面悲愤的士兵,不由有几分得意,“我劝你还是早些投降为好。圣上早知你身怀狼子野心,特地加急调拨六万兵马到戍边军,只凭你那半路凑齐的五万人马,如何能与我西平戍边军十四万相抗衡?不想死的话,赶紧跪下求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