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归这乌龟王八蛋……
这种事情有必要宣扬得人尽皆知吗?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保守秘密,否则就把他阉了丢进监所的呀!
这贱人!!!
步青衣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从清华手中抢过一只盘子就要往墨归头顶砸去,转身时才发现,桌边哪还有墨归的身影?人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避难了。
仿佛为报刚才的一箭之仇,铅华也在步青衣然后不轻不重捶了一下,从她手中抢回盘子,故作漫不经心道:“纸包不住火,既然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你再隐瞒也没什么意义,倒不如好好想想之后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有什么要办的?我现在唯一要办的就是把那个姓墨的贱人大卸八块!”
“德行,就会嘴上逞能。”铅华用力唾了一口,又认真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既然你们两个之间已经没有隔阂了,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是在这里还是回漱玉林?准备请多少人?做多少道菜?要多大的排场?现在这季节肉菜都不好买,你得给我些时间准备。”
步青衣无力地伏在桌面,一只手捂住眼睛绝望低吟:“我的姑奶奶,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急什么急?”
“能不急吗?万一你怀上了怎么办?挺着个大肚子结婚?那叫什么事儿啊!”
步青衣险些一口老狗血喷出去。
“我怀上什么?怀满肚子委屈冤枉吗?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怀个屁!”步青衣怒不可遏站起,转头蹬蹬跑上楼,直奔墨归房间。
她很想知道墨归究竟怎么误导的铅华和秦川,并根据具体情况来决定是直接把墨归阉了送进宫里,还是先把他打个半死不活再阉掉送进宫里。
砰的一声踹开房门,墨归果然在房中坐着。
“这么快就和铅华聊完了?也好,不能把大好时光都浪费在废话上。”墨归坐在床榻上,一脸坦然望着步青衣,居然还厚颜无耻地啪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来,这边坐。”
步青衣二话不说,脱下一只鞋径直朝墨归砸去。
轻车熟路接住步青衣丢来的各种东西,直至她身边再无东西可丢,墨归好整以暇地仰躺在床榻上,慵懒道:“就你这温温吞吞的性子,不给你几鞭子好好催一催,只怕我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你可别忘了,我爹还在漱玉林等着抱孙子呢。”
步青衣一直觉得,普通的事情上唇枪舌战他总能占据上风,但说起这些厚脸皮的混账话来,墨归绝对是无人能与之争锋。
老气横秋长叹口气,步青衣彻底放弃了向他讨说法的打算,转身拉开房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得身后一阵衣袂猎猎翻飞的响声,而后双臂一紧,脊背一暖。
“别回宫了,留下吧。”墨归将下颌搭在她肩头,温润唇瓣在她耳边呵气,“你不在的每一夜我都难以入睡,这样下去是要折寿的。”
世上最难抵挡的不是持续的温柔,而是平日里悄无声息,总是突然到来且蓬勃汹涌的,那种该死的温柔。
步青衣无声低叹,知道自己又被他俘获了。
“今天天色已晚,想回宫也来不及。但明天我还是要回去,闹腾了一大场,总不能留个烂摊子给潇忆他们。”
步青衣将打开的房门重新关好,收回手,轻轻落在墨归交错在她身前的两只手上。
如果说卫钰和凤栖的感情教会了她什么,那就是勇敢去表达,不避讳任何人,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暴露在阳光之下,不躲不藏。
“不需要有太多的人。”她低声呢喃。
墨归没有听清:“什么?”
“结个婚而已,没必要请那么多的人,只要自己家这些人都在就好了。简单些,用心些,足矣。”
“……嗯。”
房间安静得像是没有人,只有相拥在一起的两道剪影,亲吻着,期盼着。
期盼黑夜散去,曙光终于来临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