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的态度如此坚决,那等下我就去和徐卿说一声。圣上那边,想来他也乐于见到风平浪静无事发生。”稍作沉吟,陆景弈又道,“苏锦裳呢?要与她见上一面吗?”
步青衣挤了挤眼睛,浮起一抹坏笑:“当然要见,我只是不让大理寺继续追查这个案子,可没说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了。等下我得好好关照关照她,确保她以后不会再给我找麻烦。”
一直以来,步青衣没有对苏锦裳下狠手都是看在广陵王的面子上,这次苏锦裳闹得太过分,好好给她一番教训对步青衣和广陵王来说都不是坏事,不过看着步青衣的笑容,陆景弈总觉得苏锦裳可能会很惨,很惨……
陆景弈一声苦笑,本想借此机会与步青衣聊些和案子无关的事情,可步青衣才见他要开口,立刻换了话题堵住他的嘴。
“对了,能麻烦你帮个忙吗?我想见白衣侯一面。”步青衣撇了撇嘴,颇为不满,“我托人到侯府上请了他几次,他一直不肯来见我。不想冒险溜出皇宫去找他的话,我就只能拜托你了,想要请动他,没有人比你说话更管用。”
“我只能尽力而为,能不能请来还得看他自己。”揉了揉干涩双眼,陆景弈露出一抹无奈表情,“实不相瞒,因为在某些事上有些分歧,卫钰那家伙已经有段日子不怎么理我了,听说他把所有心思都花在捡回府中那个孩子身上,甚至为此还与凤栖闹了几次不愉快。”
“是吗?这我倒不意外,传闻中如高岭之花一般的白衣侯啊,其实是个外冷内热,心肠比任何人都要善良的老好人。”
“卫钰若是听了你这般夸他,恐怕要羞得找地缝钻进去。”
赶在与陆景弈的聊天变得尴尬之前,步青衣借口陈穗儿还在等她回去,趁着夜色匆匆离开大理寺。
这一次,陆景弈没有挽留。
他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喜欢她只需要用行动去表示,没必要用言语来表达,越是喋喋不休倾诉衷肠,越是会引她反感。
有时陆景弈忍不住去想,为什么墨归那样的性格会得到她的芳心?没完没了的斗嘴,不像情话的情话,真的比无限的体贴关怀更有意义吗?
世上的问题不是每一个都会有答案,就像此刻的陈惠妃,她不停地问自己该怎么办已经不下千万遍,可是没有人能给她回答。
“这可怎么办?苏锦裳的衣服是我出面借的,她被缙王抓去大理寺,若是经不住审问把一切都说出来,我岂不是也成了谋划者之一?可我只是帮忙借衣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干啊!我甚至没想到她们会用如此阴险的手段,居然真的想要了步青衣的命!”
一片狼藉的房间内,陈惠妃的抓狂仍在持续,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已经被砸碎,再想砸,就只能砸宫女的脑袋瓜了。
为了防止自己的脑袋成为下一个牺牲品,低头侍立一旁的宫女忙不迭献计献策:“渔阳公主也真是的,娘娘当初为难步青衣是替她出气,她怎么能反过来坑害娘娘呢?实在不行的话,娘娘先去找上说明可好?占个先机,也许就能撇清干系了……”
“什么证据都没有,红口白牙就说跟我无关,你觉得圣上会信吗?”陈惠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狠狠给愚蠢的宫女一耳光。
宫女见状连忙躲到一旁,带着哭腔哀求道:“娘娘息怒,咱们再想其他办法……娘娘可以……可以……对了,娘娘何不向您的四表兄求助?!”
“四表兄?”
陈惠妃陡然愣住,眼前似乎看到一线希望。稍作思忖后,凝结在她脸上一整晚的焦躁被欣喜取代,她用力拍了一下宫女手臂,满眼都是兴奋。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安排人出宫一趟,去请四表兄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