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吃肉。”

南晚棠点点头，又夹了第二筷子第三筷子……

“吃不下了，这位师傅是从宫里面带来的吗？手艺当真极好，不过糖醋排骨竟是酸味多一些，我正好空腹不能吃甜食。”

她吃得很是满足，对那位师傅的手艺赞不绝口。

怎料季无忧却是瞥了她一眼。

“这位师傅的手艺，恐怕老皇帝是吃不上的，倒是有只刺猬，吃饭也堵不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闻言，南晚棠眨眨眼。

这是在说她么？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高兴了，看这神色，难道……

“这些菜难道都是大人您做的？”

瞧着南晚棠满是不信的表情，季无忧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南晚棠依旧不好的气色，最后也没反驳，就当做是默认了。

“您居然会做菜？不过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口味的？”

听着南晚棠的问题，季无忧眉间不悦。

“刚才不还直接喊我全名，现在反倒一口一个‘您’了，至于你的口味，那不是你自己说过的么？”

她自己说过？

南晚棠垂眸细细回想，还是没有是什么印象。

只记得好像在大将军府时，衣湘为了帮她洗清嫌疑，从而提过一嘴，她早上不能吃甜食的事情。

不过那么久远发生过的，季无忧居然还能记得？

小几已经被季无忧重新端走。

南晚棠靠在软枕上，眸子默默跟随着季无忧的背影。

眼神很是复杂。

等季无忧回到房间时，他看到南晚棠垂着脑袋，唇角微抿，全然没有方才强装无事的模样。

便知道现在她的心里，定然在做着某个选择。

他没有逼她必须要怎么做，只装作完全没有察觉，等待她自己的决定。

“那个……季无忧。”

很久的沉默过后，南晚棠最终选择开口。

“嗯？”

季无忧刚泡好一壶茶，顺手也给南晚棠倒了一杯。

放在桌上晾着。

“你就没怀疑过，为什么我会有用不完的极品丹药，和天南地北取之不尽的药材，世人都觉得那是我师傅的东西，但你应该早就知道，黑袍医者也是我，那些也都是我拿出来的。”

南晚棠心里也有无限的疑惑。

这个空间镯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就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身上。

结合梦中尘息大师的说法。

南晚棠只觉无法平静，她越说越感觉到心中有股郁气，始终发泄不出来，说到最后竟然红了眼眶。

见她这样，季无忧端着茶杯的手一紧。

“说不说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早有察觉，但从没逼迫过你，你若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威胁，那就不要说。”

南晚棠低头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

过了许久，她长舒一口气，解脱一般地摇了摇头。

然后将玉镯取下。

“你一直在南家找东西，后来找到我，也想通过我来掌控南家，我想来想去，你找的或许就是这个。”

她拿着玉镯对着阳光。

看到它通透的样子，再度感叹一声美极。

然后她将梦里所有有关她的部分，全部都自语一般，对着季无忧细细道来，像倾诉又像宣泄。

“就是这些，所以现在，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

说到最后，南晚棠苦笑着自嘲。

又有眼泪顺着眼尾落下。

这两世她都活得太累，索性就将全部都告诉季无忧，若梦里发生的都是真相，那么她的初衷本身就是拯救这个世界。

现在药方她已经留给了衣湘衣宁，要是能好好歇一歇也不错。

看到这样的南晚棠。

季无忧的心里忽然出现强烈的不安，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南晚棠的手臂，“你不就是你，难道还会是别人？”

“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