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袁觉忆的话，南晚棠仔细观察四周，在看清楚她此时所处之地时，捏紧了袖中早就准备好的毒药。

果然认证了她当时的想法。

不知为何，袁觉忆突然想要将她除掉，将她带上这座高山。

而她们前面，正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

“这是何意？”南晚棠看向一脸得意的袁觉忆，“一路上来，我并未看到什么可以入药的药材，你带我来这里真的是为了采药？”

事已至此，南晚棠原本不打算伪装。

但是她想着，若能再多套出几句话来，或许会对崇州之事有帮助。

未曾想，袁觉忆并不打算再演。

只见袁觉忆掏出一个玉瓶，随手丢到了南晚棠的脚下。

南晚棠原本只觉得这只玉瓶眼熟，但当她看到玉瓶瓶底的字样，一切就全部都想明白了。

原来是袁觉忆通过药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既如此，袁觉忆便不能再活着。

哪怕只是怀疑也不行。

此处就她们二人，不用再隐藏身份，南晚棠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她朝袁觉忆一笑，揭下了易容面具。

“表姐果然一如既往聪慧，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不向史禄揭发？”

面具下，一张倾世容貌恢复如初，甚至比从前更美。

连嗓音也恢复了原本的温软。

对于容貌，袁觉忆一向非常自信，从前还有一个袁觉夏，但气质是袁觉忆无法比拟的。

自从袁觉夏死后，她认为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比她更美。

就连南轻栀都屡次暗暗嫉妒。

直到再次看到南晚棠。

随着南晚棠取下易容面具，袁觉忆终于切身体会到，嫉妒一个人到恨之入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以至于南晚棠说了什么，她都差点没有印象。

过了许久，袁觉忆咬牙道：

“告诉史禄？你想得倒是很美，谁不知道你向来善用这张脸，去欺骗男人为你卖命，揭发又有什么用，让你替代我的位置吗！”

瞧着袁觉忆就要被怒气冲昏头脑，南晚棠却是被说懵了。

她没听错吧，用样貌欺骗男人？

什么时候？欺骗谁了？

大概是因为她的疑惑太过于明显，将袁觉忆刺激得越发愤怒。

“你这该死的贱人还不承认，若不是你以色侍人，国师大人又怎会被你蒙蔽，前后送了多少宝物珍品讨你欢心！偏偏你这贱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听着袁觉忆毫无道理的一通咆哮，南晚棠蹙起眉。

只觉得炸耳朵。

她以色侍人？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大反派季无忧不知有多少次，想要置她于死地。

就连子蛊可以慑人心智的能力，都用了很多次。

若有一句话说错，她顷刻间身首异处。

那些宝物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难道天上还有免费的午餐么？就连宁帝几次重赏也是这样。

表面上，是对她无限恩宠，实际上不过是看上了她的能力。

每次重赏，背后都有宁帝的算计。

她一路走来诸多不易，可这在旁人眼中，不单她的做法毫无营养，甚至可以简单粗暴地归为四个字——以色侍人。

可笑。

那些经历，并不需要袁觉忆这种人理解，因此南晚棠不觉得生气。

但是怎么办呢。

她向来不是乖乖挨骂的性格。

“你说得没错。”

南晚棠莞尔而笑，顺势取出很多时间难得一见的极品首饰，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国师大人确实待我极好，不过他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你看这些首饰我怎么戴得完呢，你若喜欢，尽可以拿去戴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