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群走近了,南晚棠看清领头走来的那名女子,稍稍怔住,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袁觉忆。
没想到袁觉忆能和崇州官府的人有勾结。
若她袁家有这样的本事,又怎么会为区区千两银子的赌债,而被逼得焦头烂额呢?
所以这个崇州的关系,肯定是另外有人牵线搭桥。
至于这人是谁。
此时南晚棠脑中,缓缓出现南轻栀的名字。
之前徐嬷嬷就发现,总有人时常往南大将军府跑,后面留意了下,那人直接进入了南家二房的院子。
经过描述,南晚棠当时就怀疑,这个往南家跑的人非常像袁觉忆。
当时只是怀疑。
但是现在她已经能确定,袁觉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就和南轻栀勾结在了一起。
此次来崇州,她们不知道又有什么目的。
“民女正是唐酒。”
心里想着,南晚棠已经起身,朝袁觉忆轻轻福了福,“不知这位大人,找民女所为何事?”
许是因为袁觉忆,被称为大人而感到高兴。
语气越发高傲凌人。
“医女唐酒,你身为医者,居然私自用剧毒之物冬草入药,若不是知府大人阻止及时,你知道你将会闯下多大的祸事吗?”
此时的袁觉忆分外骄矜。
哪里还能看得出,当时她在京城里那幅温婉和善的模样,倒是与她逝去的妹妹袁觉夏,十分相像。
没想到隐藏身份来到崇州,居然还能欣赏到此种变脸特技。
倒是奇了。
南晚棠心中冷笑。
但随后抬起的一张脸,却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她指着桌上的药丸,又示意所有人看百姓现在的状态,“闯祸?民女不知帮人治病,怎么会是闯祸?”
“你——”
袁觉忆皱起眉头,她心里知道不能和此人硬着来。
否则会引起百姓的反感。
那姓史的身份颇高,又有南轻栀上面的人做靠山,自然能在崇州呼风唤雨,与她的地位天差地别。
搞清楚这些,袁觉忆捏着拳头,硬把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转而换了其他说辞:
“与医术有关的问题,我的确不懂,但却是知道每年因为冬草,崇州会枉死多少老百姓,你擅自用冬草入药,到底是何居心?”
袁觉忆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但她没想到的是,根本没有百姓露出赞成的神色。
就连唐酒——
怎么感觉唐酒此时的眼神,竟然有几分南晚棠露出嘲讽笑容的影子?可南晚棠的确在京城没错啊……
袁觉忆狐疑地盯着唐酒。
可惜整张脸都被帷帽深色的纱挡着,纱下还带了一种近些日子才流传开的“口罩”,只能模模糊糊看到眼睛。
那是一双丹凤眼,和南晚棠幼圆的猫瞳差别巨大。
不可能是她……
在心中安慰自己一句,袁觉忆打消了这种不可能发生的念头。
“大人此言差矣。”
南晚棠不知道袁觉忆心里,早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仍在漫不经心地耍着她玩。
“冬草确实是一味药材,若非如此,民女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凭空治好百姓们的病症吧,您说呢?”
只要拉拢好在场的万名百姓,想轻易两三句话就将她带走?
简直可笑。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袁觉忆即将出口的一句话,让她彻底推翻了方才的所有想法。
只听袁觉忆隐隐透着怒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