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崇州百姓,已经没有时间了。
接下来的几天,南晚棠除了每日天还没亮就出门分发补药之外,还企图找到一些适合的动物回来,却依旧一无所获。
转眼就过了小半个月,南晚棠只能放弃用动物做实验的办法。
这日,她没出门发药丸。
少见得能得到一些闲暇时光,带着衣湘衣宁,在干裂的农田地里帮大家掰玉米。
“酒酒,快别忙了,来尝尝姨刚烤出来的玉米,香着呢!”
一个中年女人亲热地招呼着南晚棠。
这段时间大家之间熟悉不少,大人们都管南晚棠叫做“酒酒”,一开始南晚棠还不习惯,后来倒也觉得亲切。
听到声音,南晚棠擦了擦手朝女人走去。
“给,尝尝看香不香。”
女人见她过来,连忙戴上辰七送过来的口罩,从盆里取出一穗玉米,扒开玉米皮须。
再掰成两截递给她。
“多亏了你,现在大家不愁吃不愁喝,酒酒可真是大家天降的福星哟,呵呵!”
女人边说边笑得满足。
丝毫看不出对身患重病的仇怨。
其实女人自己肯定也知道,若是再没有药,她们身上溃烂的地方会越来越多,最终连嗓子都严重受损,说不出话也不能吃喝,最后死在无尽病痛和饥饿中。
真的要用人来实验药效么……
南晚棠向女人道谢,咬下一口清甜带着焦香的玉米。
她抬头望天。
已经过去这么久,厚厚的灰白云层仍然没有要放晴的趋势,不下雨也不下雪,就这么一直笼罩在崇州上方。
“冯姨……”
南晚棠沉思了很长时间,终于轻着嗓子叫了女人一声。
“怎么了酒酒?”
女人回过头笑着应了一声,她性子大大咧咧,没有察觉到南晚棠此时的心情。
“能不能麻烦冯姨,让大家聚在张老伯那边片刻?”
这下,女人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她放下玉米,看着南晚棠露出的眼睛,“好,冯姨这就去喊她们,你可千万别着急。”
说完,女人立刻去找地里掰玉米的那些人。
指着南晚棠的方向说了什么。
然后那些人四散开来,回到各自的屋里喊人,没多大一会儿,几十号人就全部聚集在张老伯的屋前。
“酒酒,是出什么事了吗?”张老伯问道。
南晚棠站在前面。
她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强行克制住从心底涌出的不适感,从瓷瓶倒出一颗墨绿色的丹药。
放在众人面前。
“这颗丹药,也许能帮大家恢复健康……”
还没等南晚棠说完,众人情绪忽然激动,扒着桌子凑上前看着丹药,一时间此处满是哽咽的声音。
南晚棠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场面。
也没继续往下说,只静静等着他们所有人的情绪冷静下来。
“酒、酒酒,你是说,我们的病或许能治?”
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南晚棠对这个男人有印象,就是宣州城外,那个病得最重的一家五口。
她顿了顿,随即非常坚定地点点头。
“一定能治,请大家相信我,之前只是方向错了,现在药已经研制出来,但是这个病不能感染动物,所以想征求大家意见,问问大家愿不愿意服下此药?”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南晚棠攥紧双手,硬着头皮又补了一句:
“其中有一味药材,正是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