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她面前还是头一次。
可见她的决定,对辰七的冲击有多大。
“郡主,主子昨日在清醒之后,特地给刘总管传信,告知此次崇州事件恐怕不简单,主子已经派人查了,您只需留在京城等待。”
南晚棠注视着辰七,认认真真听完他说话。
可她的心里自始至终没有一丝动摇。
无法否定的是,季无忧特地通过刘总管给她传话,告知崇州水很深恐怕会很危险,给她敲响了警钟。
在这件事情上面,她十分感谢季无忧的忠告。
可感谢归感谢。
并不能帮她解决任何实际问题,她从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事关南平生和南衡,她必须亲眼看着事态有转机,才能放心得下。
即使这个人是季无忧。
“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南晚棠拒绝了辰七,“你可以回国师府,也可以留在宁国公府,所有事宜我会在出发之前安排好,所以劝言之类的话便不用再说了。”
此时季无忧已经闭关,按照刘总管所说,就算是辰七回去也未必能被允许进入。
所以南晚棠不怕辰七回去通风报信。
打发走魂不守舍的辰七,又叮嘱南平生千万不要屯粮后,南晚棠正式开始忙碌起来。
有时连饭都忘了吃。
就在她没日没夜待在空间中的几天里,京城可是忽然热闹了不少,一个个粮铺掌柜喜气洋洋,搬了小桌小凳坐在外面。
生怕别人看不到他脸上的笑容。
“哟,老李,今天还在外面坐着呢,怎么也不见你说的,什么大客户上门啊?”
一个路过的男人掩不住嫉妒,冒着酸气儿问一家粮店的掌柜。
李掌柜听到这挑衅的话,也不着急。
悠悠喝下一杯热茶。
“我说你急什么,前些天秋猎过后,你不还满大街炫耀你那成衣铺子挣了多少银子吗,怎么,见不得别人好?”
“你——你怎么说话的!”
成衣铺子掌柜一听这话就急了,上去想要掀李掌柜的小桌。
被别人拦下劝说:
“哎呀,我说你们两个都是姓李的,大家和气发财嘛,不过说来也怪,陛下那意思,分明就是要让国公爷自己想办法筹粮,怎么三四天过去了,也没见他们派人采买,东巷那边两家粮铺,那着急上火的都成什么样子了。”
听到这话,成衣铺李掌柜得意起来。
粮铺掌柜却有些疑惑愁苦。
这时,旁边一人接话:“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现在不管是不是开粮铺,都在想尽办法弄些粮食来等着换银子,大家手里都有粮他们却不收,你们可知为甚?”
众人被说了一半的话吊足胃口,纷纷催他继续往下说。
这个人才故弄玄虚接着道:
“等到月底大家都急着甩卖,他们再派人来大肆收粮,银子能省不少呢!这都是学问,你们做生意的可都得学着点!”
嚯!
此番话在众人心中犹如醍醐灌顶。
这次轮到粮铺掌柜重新喜笑颜开,坐在门口乐津津地喝着茶,那个成衣铺掌柜一听,一拍大腿连忙就跑。
跑的方向,正是东巷那边。
想来是要趁着那两家粮铺没反应过来,也囤些粮食等着人上门来买呢。
而所有人都没看见。
街对面的百味居酒楼旁,巷子里站了个身材姣好却蒙着面的女子,她在那里一直听着所有人讲话。
女子眼尾一颗红色泪痣极为魅惑,眼神却透出忧虑。
一转身,步履匆匆朝着南大将军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