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饶命！”

替南轻栀梳头的婢女吓得面无血色，跪在地上不停地咣咣磕头，没几下血就流了满脸，这样都还不停下，像不知道疼一般没了命地磕。

嘴里还一直在说着求饶的话。

屋内充斥撞地和求饶声，南轻栀坐在镜台前也不说话，而是对着镜子她乌黑浓密的头发，又有一个婢女上来。

神色麻木地接替了梳头的活。

南轻栀脸上是一派的温和笑容，将掉落的发丝扔在婢女面前。

看到南轻栀这副表情，婢女如释重负正要谢恩。

却在这时南轻栀的笑容变了味道，抬起她穿了厚底绣花锻鞋的脚——狠狠踏住婢女的后脖子。

将婢女踩在地上碾。

“粗手粗脚的肮脏东西，本县主让你梳头那是抬举你，却不想给你几分脸面就想着要爬到本县主的头上来了，要不要本县主帮你那短命的娘一把，也好让你们路上有个伴儿？”

南轻栀生得仙姿佚貌，却在说起恶毒话来，一点不会让人觉得违和，仿佛天生便是这样的人一般。

她脚踩得不算重。

只是因为在地上来回碾，婢女的脖子已经血肉模糊，在听到南轻栀提到重病的母亲，两颊还微鼓的年轻婢女流下眼泪。

嘶哑着嗓子哭饶道：“县主求您不要伤害阿娘，奴婢求您了！”

“哼，求本县主不要伤害你娘？”

南轻栀夸张地笑了一声，“你跟你娘和这天下大部分人一样，是天生就该为本县主效命的低贱下人，本县主想要打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奴隶为另外一个奴隶求饶，哈哈，可真有意思。”

这极尽侮辱的话并没有让婢女难堪，她想的只是如何将罪责全部揽下。

从而不会连累娘。

“县主，求您看在阿娘从您小时候就服侍身边的份上，留她在府里下人房中讨个过活，府医也说阿娘得了绝症，恐怕没有两年了，求您……”

婢女哭得泣不成声。

却仍未换到南轻栀丝毫怜悯。

“你这套是在南晚棠婢女那里学来的？她自是假模假样惯了，将下人骄纵得无法无天，原因不过是因为她骨子里同样低贱罢了。”

说到这里，南轻栀头疼地叹了口气。

“你娘老了不中用了，本县主原来是想毒死她了事，却不想毒药效果有限，居然还能让她白吃府里两年的粮食，唉……”

“什么……居然是中、毒？”

看到婢女绝望的样子，南轻栀摆了摆手。

“算了，看在她服侍多年，两年就两年吧，来人，把这贱婢先拖下去打死，随便找个地方扔掉，做干净点。”

立刻有人进来将婢女拖走。

大概是因为生怕南轻栀改变主意，婢女没有大吵大闹，她只是仰头望天默默流泪。

感觉心中有无数问题，想要一个答案。

“县主，那婆子每天拐着腿来院里看她，若是明天来了见不到，奴婢该怎么将她打发了去。”南轻栀身后的婢女问道。

南轻栀想了想，神色平静地继续端详着镜中的脸。

“一家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去告诉他们，将那贱婢打到剩一口气，再把她娘拖过去打死在她面前，就算是死也得给她好好长长记性。”

“是，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