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忧还穿着早上的石青寝衣，散漫地斜坐在黑色漆金交椅上，他右边侧脸被溅到几滴血液，狭长凤眸中是说不明的奇异快感。

他用鞋尖抬起三人之中，一个四肢怪异扭曲，弯成了几折的女人。

“看来你们是真的不知道东西在哪了？”

那女人身上的筋骨尽断，被强行抬着脑袋越发痛苦无比，眼中满是深深的恐惧。

面前的年轻男子，在她看来就是恶鬼！

“我们……都是大将军府刚买的，您、您早就知道，就是为、为了折磨我们……到底、为什么？”

女人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下。

口中不断有血色黏液流出，滴在地板上。

季无忧没说话，嫌恶地一脚正正踹在女人的脸上，他眸中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的神色，告诉女人她猜得没错。

他就是在故意折磨她们。

倒是木着脸站在一旁的辰一几人，看着女人被踹得脑浆迸裂，心里默默骂她们蠢货。

这府里都多少年没见过火了。

要不是这些人敢烧郡主，那些刑罚怕是一辈子都用不上。

“李大人好魄力，真不愧是大宁未来的吏部侍郎，哪像这些个废物，竟这就晕了。”

季无忧靠在椅背上，让人把另外两个吓晕过去的女人带走。

转而勾起一抹笑，看向瑟瑟发抖的李茂。

李茂一直被关在三个女人的旁边，无时无刻地看着惨无人道的刑罚，听着凄厉的惨叫声。

他现在的状态，比那日宴会上的样子更为不堪。

仅仅两三日，竟然嘬了腮。

看到两个女人像两条死狗般被辰部拖了出去，李茂腿抖得快要站不住，他战战兢兢地望向上面一袭黑衣，俊美异常的季无忧。

“国师大人，下官确实、确实冤枉了荣宁郡主，但您明察，下官对大宁乃忠心不二啊！”

此时的李茂，已经顾不上惨死的女儿了。

即便杀人凶手就在眼前，他也一心只求能活着走出国师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等他一步步爬上高处，南晚棠那贱人也好，这个奸臣也好……

都会被他踩在脚下！

李茂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没看到季无忧瞧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没穿衣服的小丑。

“啧，李大人怎么也这样。”

季无忧嗤笑了声，轻蔑的笑意让李茂心中惊疑不定，猜想是不是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只听季无忧又道：

“关你也是没办法，陛下怀疑你和裕亲王勾结，有谋反之心。”

“什么！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啊！”

听到这话，李茂大惊失色连忙跪地想要表忠心，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卑微俯下身去。

“国师大人，下官只是跟裕亲王去了几次云间来……”

季无忧闻言眸光一闪。

他看向旁边的辰一，辰一开口：“主子，谢淮川受郡主之令，最近一直盯着云间来。”

李茂趴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大宁高手之一的谢淮川，居然是南晚棠的人？

不过南晚棠让谢淮川盯着云间来做什么，那不就是一间品质极高的妓馆吗？他只知道里面的花魁极其昂贵……

“那么，国安寺那日，意图迫害郡主的背后之人是你没错吧。”

李茂正揣测着季无忧的目的。

却没想到季无忧突然提到了国安寺那次……可那些废物离奇惨死，并没有得手啊！

离奇惨死……李茂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