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夏月斋语气很急,她抱住已经晕厥的南晚棠,嘴唇微微发抖,竟是快要急得哭出来,南平生则是快速朝府外走。
“我现在去宫里请太医!”
“辰七,你先来给她看看伤。”季无忧道。
“老爷夫人,您先别急,”衣宁也着急得直跺脚,却还是先安抚两人,“辰七大人的医术,绝对不会比宫里的太医低,太医来这里需要时间,别把小姐耽误了。”
衣宁在说话的时候,辰七已经开始着手为南晚棠检查。
今天的事情,他全程都看在眼里,因此他几乎立刻就能断定,南晚棠的伤分布在哪里。
以及严重程度。
“郡主咳出来的是淤血,能咳出来反倒是好事,诸位大人不用担心,在下开些药,给郡主服下养几天就好了。”
伤的位置有些特殊,辰七眼神往季无忧那边飘忽,不好明说。
按照辰七的说法,夏月斋几人认真观察南晚棠的脸色,见确实比吐血之前还好些。
这才稍微放下些心来。
“如此便好……”
夏月斋抱起南晚棠,轻松下来的心情让她反而落下泪来,“我先带小酒回去休息,你们去送送季国师。”
她还没走两步,就被衣湘抹着泪拦了下来。
“夫人,小姐如今不住在西苑,您随奴婢往这边走。”
……
夜半。
因为辰七事先嘱咐过窗子要开着些,本就还有淤血未排干净,再闷坏了可是不好。
南平生几人身上也都带着伤。
怕南晚棠半夜着了凉,几番讨论之下,一致决定喂了药之后,第一晚上让衣宁和衣湘两个丫头守在房里。
两个丫头搬了椅子,坐在南晚棠的床边。
忽然一阵风将南晚棠的床幔轻轻吹起,衣湘起身正要去压,却在下一刻和衣宁一起,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只手伸出将床幔撩起,一个高挑身影出现在床前。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南晚棠平静的睡颜。
往日灵动的猫瞳紧闭着,脸色苍白嘴唇发干,再加上寝衣也是白色的,就显得更加憔悴。
季无忧心底一股烦躁凭空而来。
他伸出手给南晚棠注入温和内力,同时冷道:
“我给你们的任务只有保护南晚棠一个,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都完成不了?”
话音刚落,辰七和徐嬷嬷出现跪在地上。
他们没想做任何解释。
令是南晚棠下的,可履行与否全在他们。
而且他们有种预感,只要敢将事情推在南晚棠的身上,他们恐怕会死得更惨,哪怕是实话实说都不行。
没听到两人说话,季无忧怒极发笑。
“看来是我平时对你们太好了,好到让你们忘了我并非什么好人。”
季无忧此时周身散发出的阴冷寒气宛若实质,眸间肃杀嗜血,他修长手指微微一抬,两道金光直冲二人面门而去。
“不……不要死……”
床榻上,少女眼瞳似醒非醒地眯开一条缝,嘴唇一张一合,虚弱的声音传出。
听到这一声软绵绵的话,季无忧的理智瞬间归拢。
他将星陨收了回来,稳住输入内力的那只手。
“我没要杀他们,任务失败难道不该受到教训么?”季无忧张口就是解释,解释完,他自己都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