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又如何？”

这事不好作假，南晚棠点点头，继续往下说：

“那好，新鲜果蔬本小姐暂且不论，就用你买的精米来说，按现在的价格，一石精米是720文，并且价格也都是有浮动的，本小姐想问你，为何从三年前开始，你买的米，价格竟然都在三两银子左右，解释解释吧。”

见她如此，王永德吓得嘴都合不上，显然是没想到，她一个年轻女子，怎么会懂得这些？

“因、因为……”

王永德说得磕磕巴巴，眼珠子不停在转。

“因为我从来都是挑那品质极好的采买，这一点也是掌柜的特意叮嘱过的，有、有什么问题——”

“当啷！”

他话还没说完，南晚棠便已拿出一只瓷碗，随手扔在桌上。

又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下，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大米，手攥成空拳悬在碗口上方，让雪白干燥的米粒流进碗底。

“沙沙”声响起，南晚棠笑着看向王永德。

“这就是你说的，品质上乘？”

听到她的话，周掌柜凑近些来，疑惑地看向碗里的米粒，看清之后气得差点跳起来，指着王永德。

“你、你、你竟敢用蛀米以次充好，你这是要砸了百味居的招牌吗！”

南晚棠拍掉手上的米渣。

冷眼看着王永德慢慢爬上惊慌的脸。

正如周掌柜所说，她方才顺手从粮仓里拿的这些米，莫说是精品，就连普通大米都比不了。

“我、我也是被骗了……”

王永德心虚地开始找补，语气讨好，“掌柜的，这米咱们也别浪费，放水里一冲，把飘起来的扔掉就是了……”

周掌柜却是并不吃他这套，张口怒骂：

“你放屁！整整三年都没换过地方采买，你也是百味居的老人了，会被骗了三年？就算你不知道，孙源是你找来专门看管粮仓的，也是瞎了不成？”

一旁的孙源原本不敢出声，似乎是见攀扯到了他的头上。

立刻就想要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掌柜的，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兴许是厨房里负责采买的人有问题，你可别全怪我们，说起来你也是监管不力！”

孙源说话之时，他激动之下，将手里那份协议甩来甩去。

见此，南晚棠眼睛一亮。

她敏捷上前一步，伸手将协议抽了回来，同时讽刺道：“这百味居除了周掌柜，不都是你们的人么，见过疯狗急了乱咬人的，还没见过将屎盆子也乱扣的。”

“你！”王永德大惊，“你赶紧把协议还回来，不然小心我揍你！”

闻言，南晚棠嗤笑了声。

“就凭你？你可以试试，本小姐也算你个勇气可嘉。”

似乎是看她将这句威胁根本不放在眼里，王永德没敢轻举妄动，只能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

“你到底想怎么样？”

南晚棠将协议折好放进衣袖里，这才抬起头。

“本小姐也不难为你，第五本账册最后一页，那个数字你要是不瞎便能看到，给你五天时间，若是补齐了，本小姐便可以就当此时没发生过。”

她话音刚落，王永德连忙翻开账本。

可看到写了数字的位置时，他眼睛陡然睁大。

“什么！一千五百两，你要我五天时间内凑齐一千五百两？你莫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