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衣湘应下，立刻将地契取出递给她。

接过地契，南晚棠正默默梳理着剧情，衣宁端着几碟清爽开胃的小菜，走了进来，“郡主，昨日宴席油腻，怕您刚起没胃口，用些清淡的吧。”

听到这个有些陌生的称呼，南晚棠都还没说话，衣湘却是十分懊恼。

“对，往后该叫郡主了，瞧奴婢这脑子……”

南晚棠无所谓地一挥手。

“你们还是就叫我小姐吧，时间久了听着顺耳。”

不过是一称呼罢了，哪里需要这么认真。

她从碟子里夹起一块碧绿的酸辣黄瓜，放在口中轻轻咀嚼，脆生生的口感还有饱满的汁水叫她食指大动，心情好了不少。

南晚棠边吃着，边认真查看着地契，忽地目光凝起擦了擦手。

她将其中一张抽出，又细细检查了两遍。

随后咽下黄瓜，对两个丫头神色认真道：“等吃完了，你们陪我出去一趟。”

因为有心事，南晚棠这顿饭吃得有一些匆忙，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连忙开始帮她准备出门要用的东西。

在她出门前将面纱戴好，衣湘终于忍不住问道：

“小姐，大家都知道您并未毁容，还戴这东西作甚，岂不是浪费了您这样好看的容貌？”

南晚棠调整着面纱的位置，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这丫头，竟只看到些表面的东西。”

一旁的衣宁戳了戳衣湘的脑袋，“地契若是被三房的人知道了，肯定要寻理由来找小姐麻烦的，平白惹得不痛快。”

说着，衣宁向院子里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衣湘立刻想明白了，厌恶地啐了一口：“竟还没死心，您对她们已经很好了，明明是杂役，月例都是按照二等丫鬟发的，真是白眼狼，不过小姐，您为何不直接处理了她们？”

“为何要处理她们？”

南晚棠抬脚走向屋外，笑得高深莫测。

“白白送上门来的传话之人，哪有不用的道理，这种人愈是惯着，便愈发不满足，也就更加好用。”

推开门，那两个丫鬟就在屋子的不远处。

似乎是在监视着谁一般。

见门忽然打开，两个丫鬟别扭地弯下腰行礼，南晚棠回过头来，看着不再那么迷茫的衣湘：

“你看，现在想明白了么？”

——

南晚棠领着两个丫鬟，行至南家府门处，却见十数位大夫穿着的老者，步履匆匆地，一位接着一位进来。

“这是怎么了？”南晚棠问道。

她望着大夫们走的方向，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猜测。

“回小姐，她们都是来给三小姐看病的。”衣湘回答，语气里带了不少幸灾乐祸的意味。

闻言，南晚棠冷淡地瞥了一眼，不再做任何停留。

果然正如她所料。

“哎？小姐您都不好奇吗？”

似乎没想到她转身就走，衣湘连忙跟上，“昨日您刚离开没多久，她不知怎的突发恶疾，浑身都是大小不一的水泡，今早水泡全破了，谁知又起了层新的，三夫人哭得晕过去好几次呢！”

南晚棠被衣湘欢快的语气所感染，也带着笑意听着。

却不知这丫头又想到了什么，担忧地望向她。

“小姐，昨日您是同国师大人一起离开的，虽然此事应该是被国师大人压了下去，但您……”

衣宁的脸上也布满了忧虑。

南晚棠当然知道，她们心里担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