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棠忍受着内力炙烤,小声回了一句,将视线移开。
她可不认为季无忧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而且就算季无忧真的去了她的房间,她又能怎么样。
问出来也没什么作用。
“你自己不就是大夫,怎么只能处理伤势,却连个疼都止不了?”
沉默过后,季无忧出声,意有所指地问了这么一句。
闻言,南晚棠有些无奈,她也不想的,若不是她对任何止痛手段的耐受都高,上次中毒也不会疼晕了过去。
她犹豫片刻,答道:
“臣女已经简单处理过骨伤,但是因为臣女的身体有些特殊,除非用药进入昏迷状态,否则疼痛很难减轻——啊!您——”
南晚棠正认真回答着。
却听“嘎嘣”一声,她崴得有一点错位,尚还未来得及复原的骨头,竟被季无忧趁她说话之时,捏了回去!
动作快到,她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
她错愕地盯着季无忧纤长匀称的手骨,下意识问道:
“这手法看着很熟练的样子……您应该没学过医,怎么练的,臣女居然不疼?”
季无忧轻笑一声,“不疼?看来应该是叫你疼一下试试,至于怎么练的,你大概不想知道。”
南晚棠:……她大概已经知道了。
没学过医,却对人体结构这么了解。
答案显然不言而喻。
又过了很久,季无忧终于收回手,起身嫌弃地斜了她一眼。
“好了,本座来是想瞧瞧你憋屈的模样,却不想瞧见个踩进兔子洞的蠢笨之人。”
……你才蠢。
南晚棠坐在**深吸了一口气,弯腰用手扭了扭脚踝。
竟然真的不疼了?
“臣女多谢国……”南晚棠起身感谢,季无忧却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屋中。
她起身,将有些凌乱的床铺整理好。
一会儿国安寺的讲经说法,她本已经决定找借口不去。
以免被发现她受了伤,引起怀疑。
现在没了这方面顾虑,她的反击计划,便是可以开始了。
“叩叩——”
南晚棠正准备去听国安寺方丈讲经前,好好休息一下,她的窗户却被叩响了。
“……进来。”
她无语地看向圆木桌旁的窗子,一经推开,果然是季无忧身边的辰七。
就知道是这样……
他们国师府的人,难道没有一个愿意走正门的吗。
向辰七交代完,时间也差不多了。
南晚棠戴好面纱,往十二座金制佛堂走去。
这十二座佛堂,每处里面都供了一尊金身佛像,她自第一座开始,依次往后一座一座地跪拜。
灵云大长公主在树荫下,正在与下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抬头之时,老远就看到南晚棠缓步进了一处佛堂。
她抬起下巴看着南晚棠的背影。
眼中尽是冷厉。
“本宫想起,你说那天晚上,绥王也给了南晚棠一瓶伤药治手,这消息可准确么?”
女官也看到了南晚棠,连忙答道:
“回殿下,千真万确,那日是迎秋节,她们就在沧漓江畔,因此很多人都看到了。”
“呵,胆敢欺瞒与本宫么……哪只手?”
灵云摆弄着镂空雕金护甲,状似随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