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宁谨慎应下，往前走了一段，拉住衣湘叽叽喳喳地，逛着胭脂水粉摊子。

“衣湘，你给小姐选的什么颜色啊，难看死了！小姐你看，衣湘这丫头……””

说着，衣宁拿着那盒看上去还不错的胭脂，向她告状。

等凑到她身旁，忽地将声音放低：

小姐，确实有人跟着咱们，是吏部侍郎和皇帝的亲弟弟，裕亲王。”

南晚棠不动声色地随意买下两盒胭脂。

带着丫鬟往回去的路上走。

吏部侍郎……

她想起来了，在万草堂门口找她事，被她借季无忧之手除掉的李鹭，便是吏部侍郎的独女。

沉寂了这么久，现在偷偷尾随她，肯定没安好心。

至于那个裕亲王，她只知道是皇帝仅剩的兄弟。

皇帝待他这个弟弟极好，几乎是有求必应，在宁国境内，说是可以横着走，也毫不过分。

说来裕亲王年近五十，死的正妻少说也有四五任。

他每任妻子最大年龄也不过二十出头，若说全是正常的自然死亡，谁会相信？

明媒正娶进裕亲王府的尚且如此。

何况后院里那些妾室呢。

这两个人凑到一起，究竟是要干什么……

好在他们跟着走了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许是进了某个巷子离开的吧。

南晚棠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前面的道路中间，有抬十分豪华的八抬大轿。

看到那抬轿子的瞬间，南晚棠心脏猛地一跳。

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她立刻拉着两个丫头避让到一旁。

谁知她愿意退让，轿子的主人却是不愿如此。

稳稳地停在她的面前。

“原来是最近名声不小的南二小姐，本宫对你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亲切得很呢。”

轿子的主人隔着轿帘与她对话，语气分外柔和。

是那种非常容易，就能让人放下防备的声音，柔和中不缺威仪。

可就在她发出声音的第一时间，南晚棠的两个丫头微微向她靠了一步，呼吸粗了许多。

就连南晚棠自己，也是忍不住脊背发寒。

居然是，灵云大长公主！

见她没说话，轿子旁边跟着走的一位婢女……应该说是女官，皱眉开口道：

“这位是灵云大长公主，你们好大的胆子，还不赶紧拜见！”

闻言，南晚棠正要下跪行礼，就听里面传出不悦的声音。

“不得无礼，本宫可是洪水猛兽么？南小姐不必如此。”

那位女官一抖，连忙对着轿子跪下。

“是奴婢思虑不周。”

南晚棠道过谢，眼眸掠过女官。

声音一出就对的上号了，她便是那天晚上，向灵云表了忠心的那位婢女，看样子是得到了重用。

见轿子久久未动，南晚棠察觉到灵云有别的话要说。

“迎秋节那日，本宫听闻南小姐受了伤，不过好在碰到了本宫的侄儿，南小姐运气倒是不错。”

听到灵云快要藏不住火气的一番话，南晚棠汗都要下来了。

灵云和贺寒之，可是小姑与侄子的亲属关系。

果然还掺了别的么！

看来那手帕上的贺寒之，就出自灵云之手，她今日出现在这里，也并不是巧合，而是专门来试探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