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明明知道事情真相,却为保全太子,暗中将此事压了下来。
还叮嘱当年还是个小姑娘的灵云,日后要站在害她的罪魁祸首身后,助他大宁山河永在。
世人认为的尊贵身份,未必是灵云想要的。
换句话讲,大长公主这个身份,对灵云来说无异于是侮辱。
它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灵云,本该骄傲如烈日一般耀眼的自己,获得无上殊荣的原因,竟不是因为她生来优秀。
而是怜悯安抚……
“小姐,我们如今将此等秘事听了去,恐怕日后会惹来麻烦。”衣宁出声道。
衣宁先是受了伤,又为迷惑贺寒之跳进江中。
此时已是脸色苍白。
南晚棠在药里掺了些玄水,细细帮她将伤口处理好。
“此事已成定局,若真惹来麻烦,解决就是了。”
其实衣宁担心的,她何尝不担心呢。
但任何事物都是双刃剑,若将此事利用好了,大长公主同样可以作为助力。
“今日的事情你们就当作没看到,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
待两个丫鬟离开,南晚棠从袖中掏出了那条手帕。
映着烛光,南晚棠看到上面似乎绣了画像。
再凑得近些,待看到上面绣着的图案,她不禁双眼圆睁……
“这……贺寒之!”
大长公主和贺寒之难道……
南晚棠不敢细想,震惊过后将手帕放进妆奁里,以防之后会有需要的地方。
想起明日还要去医馆,正要躺下,却听窗子传来轻微响声。
南晚棠点起蜡烛,小心靠了过去。
只见是辰七背对着屋子,不见双手,似乎是抱着什么东西。
“辰七?转过来吧,我还没睡。”南晚棠轻声道。
听到这话,辰七忍不住浑身一颤。
将东西放在窗台之上。
“主子听闻南小姐今日受了伤,特地挑了些伤药给您送来,药已送到,辰七这便离开了。”
话音刚落,辰七“嗖”地跃起就跑。
开什么玩笑,主子对南小姐态度明显不同,若不是主子现在不便,哪里需要他送。
若是让主子知道他半夜看了南小姐,他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还好跑得快!
望着辰七逃也似的背影,南晚棠疑惑地把东西收了进来。
都是些上好的伤药。
抹她手上的伤口,等于杀鸡用牛刀。
正在这时,她闻到空气中似有似无的熟悉味道,脚下步子一顿。
季无忧……毒发了。
深夜,王雅君屋中,不断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南沐柔沉着脸走进院子,看到跪了一地的婆子下人,心情越发暴躁。
她抬手抚摸着起了一丝痒意的脸,怒喝道:
“滚下去!没听到母亲心情不好么?还不赶紧做些清火的汤水来!”
说着,她已甩出长鞭,随即抽在两人的身上。
一阵惨叫过后,院中空**无人。
消了些气的南沐柔推开房门,扶住摇摇欲坠的王雅君。
“母亲,今日那小贱人又摆了我们一道,现在绥王殿下也分外不悦,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