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烟话还没说完,只听一道破空声,她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扇在脸上,吐了一地的血。
周围人缩在墙角一阵牙酸,不约而同地舔了舔,他们自己还健在的牙。
“不想在这儿说,那就换个地方。”
季无忧话音刚落,便有一道黑影跃出,将不省人事的南非烟带走。
此时,天空集起乌云,开始掉着雨点子。
见季无忧起身,一柄赤色竹伞在他身后撑起,众人松了口气。
水落石出,这活阎王总算要走了。
“这件事了了,还有一事没解决。”季无忧像是故意逗人玩似的,给了希望,再算账。
众人刚松的气还没落地,再次狠狠提起。
“本座谨遵皇帝陛下之命,监察百官,自然不能视冤屈而不见,你说是不是?”
季无忧走到南晚棠面前停住,这话明显是对她说的。
红色竹伞遮在他头顶上方,闪电一打压迫感十足,当真叫人心里发毛。
但直觉告诉南晚棠,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露怯。
南晚棠只感压力倍增,仰头直视季无忧双眼,“臣女认为,国师大人说得对。”
不管季无忧说什么,她只要对对对就行了。
季无忧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嘴角勾了勾,“嗯,大宁重臣之女说的话,本座不敢轻易决断,今日之事,就全权交给南小姐处理。”
“一个两个的,竟都出自三房么……”季无忧挥手下令,“将南家三房里,除了主子全摁出来。”
“是!”
辰部不愧是季无忧亲自挑选训练的,动作极快。
不到一盏茶时间,内院里整整齐齐跪了数十人,哭声一片。
仔细看,还有别人院里的下人,想来是王雅君安插进去的。
不想竟被一一揪了出来。
在场的其他夫人,不禁同情望向王雅君,这些下人可都是正室夫人的心腹,若没了,对她是一个巨大打击。
看到众人目光,南晚棠摇了摇头。
要处置的全都是三房的下人,王雅君祈祷不被牵连还差不多,哪里顾得上悲痛。
只是……
她看向正在品茶的季无忧。
以季无忧的性格,若是三房的人让他心情不好,西苑里的鸡蛋恐怕都得摇散黄。
可现在,他居然只惩戒三房的下人,似乎还要让她亲自来,
到底什么意思?
“国师大人!”一个轻柔声音坚定响起,“棠表妹身为医者,为人又天真烂漫,定是下不去手的,臣女斗胆,请国师大人放过棠表妹!”
南晚棠一惊,只见是袁觉忆直直跪在那里,额头紧贴地面。
袁夫人满脸震惊,顾不上继续哭,拼命往起拽人,“觉忆!你、你干什么!”
拽了几下没拽动,袁夫人跪地求饶:“国师大人,觉忆她太过悲伤,求您莫怪……”
“如果国师大人一定要出这口恶气,臣女愿替代棠表妹。”
“觉忆!你、你……”
袁觉忆一句接一句,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差点把袁夫人吓得厥过去。
面对袁觉忆仗义相助,南晚棠只觉得压力山大。
今日只是她们第二次见面,揪出杀害袁觉夏的凶手,也是因为诬陷到了她的头上,否则她是不愿多管闲事的。
而且袁觉忆怎么会认为,季无忧会因为她是医者,就简单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