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南晚棠四周传来各式各样倒吸气的声音。

袁夫人则一脸惊慌，她是目睹了杀人全程的，连忙解释：“不不不！臣妇不是这个意思！臣妇、臣妇……”

南晚棠正在仔细观察袁觉夏的尸体，却听到四周安静下来，好像是季无忧没有再搭理袁夫人。

抬头一看，季无忧的脸，正对着她的方向。

季无忧身边只有一盏灯笼，在她眼中，季无忧的脸自殷红唇线往上，全部隐在夜色里。

南晚棠看不到季无忧此时是何表情，保险起见，她从袖中偷偷摸了两根针，夹在指尖。

她并不担心被发现，离得这么远，要想看清她的小动作，除非猫头鹰在这。

刚藏好银针，一道巨大闪电再次劈出。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亮起的这一瞬，季无忧……嘴角似乎勾了勾。

“今日本座心情好，亲自审，南小姐可有话说？”

南晚棠一怔，这妖孽居然会答应。

众人似乎怕方才婢女的事情再发生一遍，默默退了两步。

南晚棠看了一眼衣湘，“去拿方才我叫你拿的东西。”

随后向季无忧行礼道：“回国师大人，臣女……目前无话可说。”

群众再次大吸气，连连后退，此时的内院里，几乎所有人都退四散退开，贴墙站着。

院子中心，只剩下寥寥几人，和满地鲜血。

“臣女，要求验尸。”南晚棠语气平淡道。

“并且，若是死法有异，可能要以解剖的手法验尸。”

还没等季无忧说话，袁夫人崩溃大喊：“不行！你这毒妇，你好狠的心！尸身不全，我的觉夏会被欺负的啊！”

“二姐姐，你太过分了！”

南沐柔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三房的庶女，南非烟。

南非烟屈膝一礼，柔柔弱弱地跪在南沐柔旁边，“二姐姐，表姐已经去了，您不要再……”

说着，欲语泪先流，水眸含怯地，看了一眼季无忧。

南晚棠皱眉，“哪里过分？解剖是最真实可靠的办法，据我所知，雍国解剖验尸十分常见，难不成让她不明不白地死了，才算尊重？”

“你——你如何能跟雍国比，你莫不是想毁尸灭迹！”南沐柔一脸不敢置信。

没空和她扯嘴皮，南晚棠走到南夫人身边蹲下，见她上前，袁夫人扬起手就要打。

南晚棠抬手挡开，冷声道：

“袁夫人，你且看清楚了，这些个人谁想查明白，谁又在阻拦？”

“你这巴掌要是下来，只管自己去雍国请人家过来，我倒是无所谓，只看袁觉夏等不等得起？”

见袁夫人扬在空中的手僵住，南晚棠继续忽悠：

“袁夫人，你难道认为，仅凭一个丫鬟说些莫须有的荒唐话，便能定我的罪么？”

“就算她说的是真的，现在证据不全，我最多就是配合大理寺调查，以我的身份，他们一不能动刑，二不能随意判罚，你甘心？”

南晚棠面色严肃，在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以她的身份，要是真被当作疑犯抓了去，怕是活不过明天。

她现在就是要趁季无忧威压还在，周围人不敢贸然出头的这段时间，把袁夫人忽悠瘸了。

果然，周围知道内情的，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