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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天仰一回到别墅便打电话给徐皓。
“车坏了,给我去修一下,另外,我要以最快的速度知道湛云章在美国做些什么。”
徐皓还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湛天仰却直接厉声道:“我叫你去办你只管去办就好了,少废话!”
挂断电话以后,湛天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从床头柜取下苏欢喜临死之前给自己留的那份充满了憎恨的遗书。
和每一天必做的那般,再一次的看了一遍又是一遍,看着冬日里寒冷的江面。
屋子里的空调和地暖开得正温,他却打开了窗走到了阳台上去,一个人站在寒风里,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手里的遗书。
面对着被寒风吹得冷气正冒的江面,湛天仰对着他们仿佛是对着自己逝去的爱人一般念念有词的说道:“欢喜,天可真冷,你在这海水里一定也很冷吧?”
“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和你很相像的人,但是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你!”
“你看看我为你建的房子,一定是你喜欢的样子,从前你总是嫌弃我霸道,不懂得为你着想,如今我可以做到这些了,你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知道湛云章去美国做什么了,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什么把柄……”
他就这样一句一句的,站在寒风里,不住的说着,什么都要说,怎么都不肯停下,仿佛苏欢喜一定能够听得到似的。
而此时,远在美国最负盛名滑雪胜地之一的帕克城,苏欢喜被裹得厚厚的像是个巨大的粽子,两只手各握着一个滑雪橇从高高的地方一路尖叫着滑下来。
从最初的连筷子、刀叉都不会拿,到如今滑雪这样的算是高难度的运动也可以了如指掌,湛云章在苏欢喜的身上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尽管如今和她沟通起来,她的心智好像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似的,总是答非所问,但是就算是这样,湛云章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三年,他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苏欢喜的身上,不管是大事小事,只要是苏欢喜的事情,她便都会亲力亲为。
这三年,简直是他人生里最快乐的三年,她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他就站在滑雪场的下端,等苏欢喜一遍遍滑下来的时候和她击掌,给她鼓励。
苏欢喜玩的太开心了,又在滑雪场上交到了很多好朋友,一些七八岁的从瑞士赶来旅游的孩子。
湛云章就这样看着他们跑上跑下,已是心满意足。
一个转身的瞬间,视线一瞟,一个可疑的穿着深咖色羽绒服的男人突然转身,似乎是有意的避开了自己的视线。
湛云章瞬间收回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偶然,但当他装作不经意间再一次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去再一次闪躲了他的目光。
他在心里低咒一声,没想到自己来到了帕克城,湛天仰还是找人跟踪自己。
在这三年来,已经有无数次这样的经历了,他像老鼠闪躲猫一般的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眼线唯一的原因只有一个:避免苏欢喜的存在被对方发现。
等那深咖色羽绒服的男子再次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原先站在滑雪场下侧的人却突然不见了,那片雪地里空空如也,地上被滑雪人踩出的一个一个的坑根本寻不到一丝的足迹。
“现在我们来比赛!”一个小孩子用英语告诉苏欢喜,现在苏欢喜的英语要比中文好的多,那小孩子看得出来苏欢喜是个智力有问题的姑娘,故意大大的声音却缓慢的语速告诉她。
苏欢喜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了对方,于是,旁边的人数“一、二……”,到“三”的时候,苏欢喜便熟练的用雪橇从雪坡上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