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证据让你摔了……”陈易之勾唇一笑：“修复了吗？”

“你以为你们是什么好东西！陈易之，我要举报你勾引未成年人！”程前激动地走上前来两步，指着陈易之怒喝道。

“还是那句话，证据。”陈易之耸肩，十分坦然。

“我会找到的！”程前怒吼着，不知道是在和他们示威，还是在和虚无缥缈的空气示威。

陈易之护着柳玉晓坐到车里，而后走进驾驶位，一脚油门从程前身侧刮过。

“这叫什么？知识就是力量？”柳玉晓在车后视镜里看着程前独自在风中凌乱，喃喃道。

陈易之轻哼一声：“是科技改变生活。”

从那天开始，柳玉晓竟然开始收拾她的行李。

原本是大功告成，值得彼此庆祝的时节，他也不再埋头于代码，不再心不在焉，而如今在家里相顾无言，形同陌路，他每日看着柳玉晓摆放在外的东西，一件件变少。

如鲠在喉，欲吐不快。

终于，他开口问着：“柳玉晓，你在收拾什么？”

柳玉晓停住收拾行李的动作，拉着陈易之上楼，指着房间里整齐的包裹：“这几个是学习材料，我走了之后，你就当废纸卖掉。那几包是我的衣服，随你处置。还有这一包……”

柳玉晓拿起那个小包：“是你送我的东西，一件T恤，几本笔记，你看怎么处理吧。”

陈易之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我们不是还出不去吗？你打算怎么走？”

柳玉晓舒了一口气，拿起一个毛绒玩具抱在怀里。

“你想办法联系一下这个世界的我，让她过来吧。”

陈易之轻笑，满目荒凉：“我怎么叫她？她都不认识我。”

“我教你怎么认识她……认识我。”柳玉晓故作轻松：“我攻略我自己，总可以吧？”

陈易之转身：“年后再说吧。”

“陈易之……”柳玉晓跟着陈易之的步伐，想要继续做陈易之的工作。

陈易之在楼梯上停住脚步，并未回头：“好好过个年吧，好吗？”

柳玉晓想趁热打铁说些什么，终究咽了回去，含糊应和着。

大年三十的那一天，柳玉晓早早起身收拾屋子，陈易之比她起得还早，端着茶杯立在窗边看雪。

“瑞雪兆丰年，好日子。”

这话不知是和柳玉晓说，还是和自己说。

柳玉晓从卫生间拿出拖布：“陈易之，等会去超市买点菜，我们包饺子。”

陈易之回首，看向柳玉晓：“我只会擀皮。”

“我会包。”柳玉晓调皮一笑：“其他的，学呗！”

陈易之难得这样笑开，立刻去穿衣服：“好啊，我这就去。”

柳玉晓看着陈易之飞快将外套套好：“我在家打扫卫生，饺子馅你定。”

陈易之看天气冷，叮嘱道：“你不用急，回来我和你一起，饺子馅就猪肉白菜？”

“好。”柳玉晓笑意盈盈。

零星的爆竹声传来，城市里严加管控爆竹燃放，新年的氛围失去了听觉这一维度，只有视觉之中的一片红，仍旧算是一种象征。

柳玉晓拖着地，忽听阳台上“咚”的一声，惊得柳玉晓霎时停住了拖布，向外看去。

玻璃上并无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