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有事你叫我。”

柳玉晓点点头，倚在门框上指了指对面的房门。

“刘老师，我看您进去。”

刘静不知为什么，也只好照做，不和柳玉晓纠缠，打开了自己家的门，又深深看了一眼柳玉晓，才将门缓缓关上。

柳玉晓眼看着她要关门，手心急得出了汗，生怕错过时机。

而后，“咔哒”一声，使劲扯着将门关闭。

是不是同时？自己有没有成功？

柳玉晓昏倒在门前时，脑中不断闪现的，是这一句话。

再次睁开眼，一片漆黑。

天黑了吗？几点了？

柳玉晓在黑暗中摸索着手机，头脑似乎不像刚才那样昏沉了。

她摸到方方正正的手机，按亮了锁屏键。

7:00

什么？

日期处赫然显示，1月20日。

柳玉晓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打开房门便向楼下跑去。

前两天这个时候，自己一下楼就看到了陈易之。

这次，也是一样的吧？

陈易之的房门紧闭，听不见丝毫的声音。

柳玉晓的双腿不知怎的有些颤抖，她的右手死死抠住门框，左手……

抬起，指节落在那扇木门上，一下，两下，清脆敲击着。

还是没有声音。

不会吧，不可能吧。

陈易之没有回来？

柳玉晓崩溃的萌芽开始滋长，她用力扯着门把手，用整个手掌将那扇门拍得咚咚作响。

“陈易之，陈易之你开开门，你别吓我陈易之！”

柳玉晓歇斯底里着，未曾发觉门内轻微的脚步声，还有门锁转动的声音。

门把手向下一压，柳玉晓止住了叫喊。

那扇门被从里面打开，打开门的那人，浑身冷汗，低眉垂目。

却还是活生生的陈易之。

柳玉晓怔愣在原地，小腿已经开始抽筋。

“陈易之……”

陈易之缓缓抬眸，往日星火璀璨的眸子透着朦胧的光。

“柳玉晓，我回来了。”

柳玉晓肺腑之中积压许久的那一口气终于纾解出来。

她无力垂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头，嚎啕大哭。

“陈易之，你干什么呀！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疯了！如果没有下一次了怎么办？如果我没能救回你怎么办？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怎么办？”

陈易之的手比往日湿润许多，他摸着柳玉晓的头顶。

“我看，你现在比较像一个疯子。”

柳玉晓挥臂打开陈易之的手，满面泪痕抬首望向陈易之。

“陈易之，你好像很得意？”

陈易之眼底模糊，他蹲下身子将柳玉晓紧紧拥在怀里。

“柳玉晓，谢谢你。”

柳玉晓将头埋在陈易之肩窝里，用力蹭干了眼泪。

“死的感觉怎么样？”

陈易之的声带颤抖着。

“不怎么样，还是活着好。”

“活着吧，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