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媚，你要能好好化妆，现在赶紧化，化不了你告诉我，我现在就是素颜，也比你这半人半鬼的样子强，上台也没什么问题。”

她知道，杨明媚听完这话一定会收回自己的小脾气，她再看着杨明媚，估计杨明媚拉不下脸，是以话毕她潇洒转身向人群外走去，给杨明媚留点空间运作。

人群中传来蒋玉树打圆场的低声细语，柳玉晓眼中闪过厌烦情绪。

“柳玉晓，你上哪去了？我找你半天了！”张丽华不知从哪冒出来，对着柳玉晓就是一通牢骚：“你快点和我去台边准备！”

柳玉晓的手被张丽华用力钳住，也不顾她解释什么，就被粗暴扯了过去。

柳玉晓心里正烦：“张老师，杨明媚刚才在化妆间耍脾气呢，说不化妆不上台。”

“管她做什么，她上不上台有她爸爸顶着，你不去可没那么好运。”张丽华阴阳怪气说着。

柳玉晓扁扁嘴，不打算说话。

张丽华将柳玉晓带至台边上场处，从舞台旁边的缝隙可以看到林俊良早已在那等好，张丽华把柳玉晓拉了来，暖场音乐就在旁边的音响里播放着，震耳欲聋。张丽华扯起嗓门对着二人大声嘱咐：“等会听主持人的指示，从这边上也从这边下。给你们颁奖时幕布得关上，后面是钢琴演奏和合唱上台在准备，你们下台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把幕布拉开，也不要跑到幕布后面去，知道了吗？”

柳玉晓点点头，一旁的林俊良看向一旁发着愣。

“林俊良，这时候还溜号！”张丽华打了一把林俊良，林俊良敷衍着点点头。

“行了，我得回班级那边去了，今天不仅是处长来，听说局长也会过来，你俩可别出洋相！”张丽华严肃警告着。

柳玉晓和林俊良只得又点点头。

张丽华踩着粗跟鞋铛铛离开，林俊良吐槽道：“有话不会好好说，总觉得我们会闯祸。这么不相信人，不如别给我们颁奖啊！”

柳玉晓也就顺着说下去：“张老师今天还化妆了，这么隆重。”

“领导在场的事都是最隆重的事。”林俊良翻了个白眼，踱步到台边，四处看着。

柳玉晓顺着缝隙向台下看去，第一排的桌签上印着铅字，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名字穿插期间，主次分明，是森严的规矩等级，而第二排……西装领带意气风发，是优秀教师代表。

或许声名、奖项这些身外之物远不比碎银几两来得实在，只是在这人群汹涌之中，端坐前排，有名签，有头衔，有提名有认可，也算是有了些填满怀的情绪。

陈易之是不是也坐在第二排的那些人中间呢？

柳玉晓细细搜寻过去，还未看完，就被人从后拍了拍。

“看什么呢？”蒋玉树热气腾腾出现在她身后。

“你怎么热成这样？”柳玉晓从兜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蒋玉树：“你这脖子上全是汗，等会流到衬衫领子上就不好看了。”

蒋玉树笑着接过，大剌剌擦起脖子上的汗珠：“总算给那个刺头弄平了，差不点没急死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