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树一面瞄着讲台上陈易之的反应，一面道：“哪敢啊，自打陈老师来教课，我可就再没敢接近过柳玉晓。”

“哎，你这真是私奔碰上家长，尴尬。”王浩文揶揄着，也有些幸灾乐祸。

蒋玉树白了王浩文一眼：“信不信我和他说你也喜欢柳玉晓？”

“可别可别。”王浩文连连向回缩：“陈老师可是出了名的护短，你这样我必死无疑。”

蒋玉树轻笑一声，继续努力看着数学卷子上的题。

柳玉晓和陈易之放学回家的路上也是心不在焉，陈易之说了几句话，柳玉晓显然完全没有听进去，陈易之也就不再挑起话头。

到了家，柳玉晓迫不及待钻进自己的房间，开始研究自己的生日惊喜。

房门却响了起来。

柳玉晓将自己那几张写了如何准备陈易之生日的纸藏好，给陈易之开门。

“怎么了？什么事？”柳玉晓歪头一笑，十分娇俏。

陈易之原本找好了借口，端着一盘水果上了楼，可是看到柳玉晓的一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陈易之只得脱口而出自己的第一想法。

“你这两天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做什么？”

柳玉晓眼睛闪烁，还以为自己在聪明的陈易之面前露馅了，连忙解释：“嗯……我在学习呀？”

“学什么？”陈易之眼神越过柳玉晓，看向对面窗边的课桌上。

柳玉晓挪着步子挡着陈易之的目光：“没什么，就是正常的功课。”

“正常的功课不需要我辅导吗？”陈易之心觉有异。

柳玉晓紧张的双手搓着：“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真的？”陈易之察觉出柳玉晓的紧张，深深望向柳玉晓的眼睛，但柳玉晓眼神躲闪，让他心里没底。

柳玉晓很少这样的。

“真的真的，我这次摸底考不是还进步了很多吗，很多题我都会了，我自己可以。你之前不也是忙着写代码吗？我不打扰你了，你忙。”

柳玉晓这话，推拒的意思很明显。

陈易之也会意，将水果递给柳玉晓：“那我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

柳玉晓也没觉得今天陈易之过分的好奇，就顺手把水果接过，潇洒转身关了房门。

陈易之看着眼前的门被无情关闭，心中不是滋味，回想这段时间的事，他细细琢磨是不是哪里没有表现好。

仔仔细细回想之后，陈易之通过排除法以及自己的直觉得出了大致的猜想——是自己前段时间太过于铁面无私，督促柳玉晓学习太过严格了，以致于柳玉晓不愿意再找他了。

陈易之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哎，自己是不是真的很钢铁直男啊！

偏偏，偏偏在这个时候。

还有几天，就要面对那件事了。

他的心里有一个黑洞，黑洞在黑夜里蔓延，搅得他虚空而缥缈。

柳玉晓自然不知道这些，她以为自己给陈易之设计了一个大大的惊喜，想想陈易之知道的神情，应该很激动吧？

数着日子一天天过去，12月31日这一天，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