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的手在桌下握成了拳，后槽牙咬了起来，隐忍道：“没有吧。”

心中暗暗咒骂：是人家柳玉晓的智商比你高多了。

杨明媚白了程前一眼：“我不管，如果这次考试我没有成功，我就和我爸爸说，你能力有问题，调你去学校管后勤。”

程前自然忌惮，虽不说杨峰未必能这么做，但他也不想在教育局处长那里落个不好的名声。

“你只管正常学习，其他的我有办法。”程前在心中种下了一个种子，而后酝酿出一长串的恶果。

12月20日，临近期末考试，柳玉晓和杨明媚在这个周末开展文化课考试，考试地点在陈易之的运作下，成功定在了A大附中。

柳玉晓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揉着迷蒙的双眼，坐在了临时考场中。

她和杨明媚，一个在教室左前角，一个在教室右后方，互不打扰。

特长生考试题比起一般的文化课试题简单很多，柳玉晓看着试卷，幻想如果考Q大也这么简单该有多好。

柳玉晓认真作答，考前陈易之也已经帮她分析了杨明媚最近的成绩。

还记得昨晚，柳玉晓紧张的有些睡不着，她很少在大考中这样紧张，因为她之前并不太看重自己的成绩，她总是对自己说，努力就好。

可是这一次，她背负了太多。背负着林俊良的尊卑，何晴晴的荣辱，还有自己被揉碎了一地的自尊。

陈易之设了这个局，算计了人心，拉扯着自己努力，就是为了那一口气。

是啊，人活着哪有什么输赢，不过是一口气罢了。

自己就算是上了B大，就高别人一等吗？程前就算是个A大的硕士，他就真的受人尊敬了吗？杨峰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处长，他就真的顺风顺水吗？

一地鸡毛，都是一地鸡毛罢了。

优秀如刘静，也需要在生活中苟且。

这样看来，陈易之当真是天选之子，看上去那么自由。

优秀给了他自由的权力，也给了他选择人生的底气。

当你无法决定一件东西能否属于自己时，嫉妒、愤怒、不甘、焦虑接踵而至。

可你知道所有东西都可以属于自己，也自然淡然自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心与手背，皆是坦途。

柳玉晓的笔下生风，第一次，有一种执笔为戈的气势力透纸背，横扫千军。

她知道，这场以考试分数为衡量的战役，是她最可以触手可及的胜利。

为自己，为未来，为归途。

为了正义。

杨明媚这种人成为既得利益者，就是对其他人的伤害。

时间默默流转着，第二科开始的时候，教室中闯进了几个巡考。

巡考进门后，在四面八方将柳玉晓和杨明媚巡了个遍，最后，和监考的两位老师说了许多，离开了。

柳玉晓只当是例行检查，没有多想。

考完了试，暮色沉沉，艳妆的烟霞在天际如纱一般铺散开来。

她似乎从没有这样看过一次日落，这样踏实安稳，这样生机盎然。

这是她和上天偷来的时间，也是上天给她的馈赠。

她从没有这样热烈的活过，嫉恶如仇，直辩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