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媚回头看着最后一排正在睡觉的李凌，阴阳怪气：“怎么，这么黏糊，一分钟都脱不开呀？”

张云婧轻笑，媚眼一飞，眼风指向教室后的李凌：“不带他，谁掏钱啊？”

杨明媚笑容满溢：“还是你精明。”

晚饭时间，杨明媚拉着张云婧，张云婧叫着李凌，三人到校外找了家餐厅吃晚饭。

落座后，杨明媚和张云婧点了自己想吃的，便开始说小话。李凌点完，将菜单交给服务员，服务员连忙问道：“请问是哪位结账？”

李凌看着正沉迷于追星的两个女生，不知怎的，往日抢着买单的他，今天却不想说话。

服务员又问了一遍：“请问是哪位买单？”

杨明媚终于听到了这话，头也没抬，向着对面的李凌努努嘴：“他付。”

李凌又看了一眼张云婧，张云婧只顾低头玩着手机。

李凌忽然觉得有些没劲，只是饭馆服务员在旁边看着，又觉得面子上有失，作势拿起手机，点到付款界面，却还是觉得不甘。

他挑眉对张云婧问道：“云婧，我手机里没钱了，你们付吧。”

张云婧手上明明顿了顿，却好似没听见一样，不肯抬头。

杨明媚却瞪大了眼睛，控制不住音量：“不是吧，李大少爷，你没钱？”

李凌这时更觉丢人，猛地站起身，身后的木头椅子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嚓啷”出声，引得周围人围观。

“你犯病了？”杨明媚仍旧止不住自己的情绪，嗓门更大。

李凌轻笑一声，转身踢开了凳子，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头发支棱着，像是在倔强些什么。

杨明媚一脸不解，看着李凌走出餐厅，对身边的张云婧说：“张云婧，他竟然这么凶！”

张云婧面上看不出痕迹，还是得体的笑意：“走了就走了呗，咱俩还差这一顿饭了？”

杨明媚点点头：“也对，没事，他不听话，你再换一个就好了，又不是什么珍稀物种。”

张云婧耸耸肩，笑而不语。

吃过了饭，杨明媚从餐厅走出去，正打算过马路去对面的学校，手机却在此时响起。

是杨峰。

杨明媚纳闷，这个八百辈子不给她打一个电话的事务繁忙的爸爸，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她用指尖在屏幕上恍然一扫，将电话放在耳边随意道：“呦，爸，你今天这么闲吗？”

“赶紧回家！”

对面的男声带着隐隐的怒气，让杨明媚一震。

她很少见到她爸爸这么生气。

她这才正了色，嗫嚅着：“可是我得跟老师请假。”

“我请完了，你就回来吧。”

对面不容商量的语气，叫杨明媚心底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