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她是天王老子吗？她仗着老师卖她爸爸面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把别人都践踏在脚下吗？”柳玉晓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何晴晴用她那微胖的，软乎乎的身躯贴近柳玉晓：“玉晓，你没错，只是不是有个词叫‘趋利避害’么，我们斗不过，自然应该躲着走。”

柳玉晓趴伏在何晴晴的肩膀上默默落泪。

白日的情绪发泄是有限度的，上课铃声一响，柳玉晓只能拉着何晴晴回教室，回到真实的世界中去。

从进教室门的那一刻起，柳玉晓就觉得同学们的眼光都落在她身上，那种探寻的、鄙夷的、作壁上观的眼光，让她从骨头里发出阵阵恶寒。

杨明媚小声嘟囔了一句，却在安静的教室中格外清晰。

“女主角回来了！”

柳玉晓咬咬牙，挡住身后想反驳的何晴晴，深吸一口气快步回到了座位上。

林俊良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对于柳玉晓，他还宽慰着：“同桌，没事，他们以后不会了。”

柳玉晓冷笑一声，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联网，找到那张照片。

还没来得及递给林俊良看，张丽华就带着程前进了门。

讲台上，年轻端正的程前意气风发，带着老教师所没有的活力而来，学生们眼前一亮。

张丽华介绍着：“咱们黄老师有些事情要请一段时间的假，这段时间的物理课由程老师来代。”

程前端正颔首：“各位同学好，之前给大家带过晚自习，没想到又见面了，我是程前。”

同学们十分捧场的发动掌声，程前一脸和善。

等张丽华走后，程前就开始正式上课，而柳玉晓，也将自己的手机放了起来。

方才的目击证人现在就站在讲台上讲课，而这个消息，已然惊得林俊良满头大汗，所以手机中的内容，好似已经无关紧要了。

林俊良对着柳玉晓低语道：“同桌，这个程老师会不会把中午的事告诉张老师啊？”

林俊良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以为这只是两个老师之间的事，殊不知他们这件事已经被发布在公共平台上，早已超过了两个老师可以控制的范围。

程前讲着课，倒是没有分心看向林俊良和柳玉晓。林俊良不敢抬头，生怕程前看到自己的样子，而柳玉晓则望向窗外发呆。

程前早就看到了柳玉晓和林俊良，不过碍着在课上，只能先将课讲完。

今天的教室显得格外喧闹，讲台下总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程前只得下了讲台走到学生中间，看准一位低头的学生快步走了过去，将那位学生埋在书桌下的头拎了起来，顺道查获一台手机。

程前第一天上课，也并不想表现得太过严厉。

他半开玩笑道：“看的什么这么认真，也给我看看？”

那位学生的手机亮在那张照片上，程前歪了歪头，粗浅看了一眼那张照片，也就与今天中午的景象联想起来。

程前稳住神色，轻声提醒：“上课时间不要玩手机。”

周遭同学莫名的笑了起来，这笑声中带了些许暧昧八卦的意味，不明的眼光又朝着柳玉晓和林俊良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