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呢？

是他们不懂，还是自己不懂？

下了课，柳玉晓等着林俊良的解释，可林俊良仍旧不说话。

最终，柳玉晓开口：“又是他们？”

林俊良不置可否，只是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柳玉晓当即猜到如何，也不多问。

她心中猛然涌起激**的怒意。

她爱看金庸，自小便向往江湖侠义，如今见到林俊良，这个并无错处的少年承受如此多的非议，自己心中亦是想拔剑相助。

只不过她并不想做无谓的、莽直的回击，她要想想，自己要如何去做。

这天，亦是A大附中对外招聘教师的放岗之日。果不其然，应届毕业硕士，有高中院校实习经历，物理专业毕业。

字字句句，无不是对程前的客观描写。

在职教师心底自然有杆秤，他们同样为陈易之扼腕叹息，当然，陈易之并不以此为意，如今他心中的唯一目标，是让自己的唯一成果——竞赛班大放异彩。

有了成功的筹码，他自然可以向学校申请调去柳玉晓身边，陪伴她度过艰难时光。

他知道今天是高二年级的全市联考，就连竞赛班学生白天都停止训练。这天晚上，陈易之难得清闲，自日落时分便等待着柳玉晓的电话和微信。

只不过到了晚上10点，仍然没有声音。

陈易之径直回了电话，听着那边被瞬间接起。

对面是柳玉晓无力的回应声。

“学神。”

陈易之开口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柳玉晓闷闷：“嗯”了一声。

“你肯定是不会因为考试不开心的。”陈易之笃定回着：“是杨明媚他们吧？”

柳玉晓深深叹了口气。

陈易之知道自己猜对了，又柔声问道：“他们欺负你了？还是林俊良？”

柳玉晓喃喃：“林俊良。”

陈易之默了默：“你想帮着林俊良反击？”

柳玉晓又“嗯”了一声，而后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帮助林俊良。有些方法很简单，比如以暴制暴，可是真的要这样做吗？当我们从受害者变成施暴者，这个世界就会改变吗？这就是我们从另一个时空来到这里的初衷吗？”

陈易之沉思片刻，他开口道：“我想，通关的密码一定不是这样的。我们能做的，是让施暴者悲悯，让受害者抬头。”

柳玉晓心中一顿，脱口而出：“好难。你觉得连学校都无法教育成功的施暴者，能被我和你的三言两语，言传身教所改变？”

陈易之明白柳玉晓其意：“不能。这世上有千百种遗憾与痛苦，我们来到这并不能消弭所有苦厄，我们能做的，只有探索这个故事的另一种结局。至于这结局好也罢坏也罢，亦是人生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