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迫自己睡过去,可直至这两人离开我都没有能够成功入睡,今晚,注定是个不眠的夜。
第二天小护士端着早饭来看我,已经是上午十点的事情了,她似乎一夜也没休息好,这小护士倒是越看越讨喜。
“怎么了,昨晚干什么了让你没睡好?”我打趣到,小护士双颊一红,瞪了我一眼。“哈哈,年轻真好,能折腾一夜。”无所谓,反正我不要脸。
“你还笑,今天上午那个周寰听说要过来看你。”小护士一边摆弄着饭一边跟我讲话,她伸出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就过来了。”我猛的抬头。
“我去上个厕所。”我丢下句话便急忙跑进了厕所,小护士也被护士长叫走了,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估摸着过了五分钟,推门的声音如期而至。
我先是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而后是周寰的咳嗽声。周寰还没戒烟吗,怎么咳的这么厉害。
穆欣儿先行开口,“老公你确定是这个病房吗,我怎么没看见人呀。”真恶心,明明昨晚自己来过了,装什么装。
“我确定。”周寰淡淡的说。他对穆欣儿的态度令我惊讶,以前不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拍化了吗,如今怎么了,这么冷漠?
穆欣儿,你拼命想爬上去的位置,现在你马上要爬上去了,你开心吗?我冷笑一声。
小腹传来隐隐的阵痛,撕心裂肺的,刻骨铭心的。
太疼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得离开这儿,找余华救我,我用手拖着身子,一寸一寸的爬向窗边,我得离开这儿,离开这儿我才能继续走下去。
我吃力的挪动着身子,用手扒着窗台,拼命地向上,想要起来,却猛的跌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的脑袋撞到了地板,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世界,好晕。
我惊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挪到窗台上,用了吃奶的劲想要翻出窗口。
大概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都会爆发出以往不敢估计的力量,比如我现在用一只手便带着整个身子翻出了窗口。
“逃出来了,妈的。”我用手擦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急忙藏到了窗台底下,以免房内的人会看到我,我不敢大口呼吸,更不敢出声。
这条废弃巷子里都是垃圾,对面的镜子映出了我的脸,一张小脸看起来惨白,嘴唇毫无血色。
一个男人从窗口探出头来,左顾右盼,终于在镜子里面发现了我。他想要跳出窗户,但是窗口太小,以至于他将头缩了回去。我猜他肯定是要走正门来抓住我,想到这儿,我又开始拼命地朝巷子深处爬去。
我爬的越来越吃力,一股恶心的感觉从下而上的涌上嗓子眼,我已经不会哭了,眼眶干涸的可悲。我拼命挪着身子,我挪过的地方留下了长长的一条血印。
“夏七夕,快点,再快点啊。”我不停地重复着快点再快点,希望自己能够争气些,但是小腹上的疼痛感却好像并不打算放过我。
小腹上翻山倒海的疼痛呼啸而来,折磨着我,不放过我。八月的天我浑身冷汗,太阳穴嗡嗡的疼,绝望和委屈一遍遍的冲刷着我,好像要推倒我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想要睡一觉,可是我告诉自己如果在这里睡着了,就完了,眼皮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