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道友，你很强。”

云裳那双仿若星辰大海般深邃的美眸，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忌惮”的情绪。

“强到超出了这片天地所能容纳的极限。”

“而任何超出了极限的存在，都会被此界的天道意志视为必须清除的‘病毒’。”

“建木之心就是天道意志洒下的最香甜的诱饵。”

“它会吸引来所有对此界抱有觊觎之心的强者。”

“也会逼出所有潜藏在此界，不该存在的‘病毒’。”

“而魔龙老祖这种与此界气运深度绑定的太古生灵，就是‘警报器’。”

“一旦他彻底陨落，天道意志便会在瞬间锁定杀死他的元凶。”

“然后降下真正的灭世天罚。”

云裳的声音不急不缓，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有资格听到这番话的存在的耳中。

无数道隐藏在暗处的古老意志，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来，这才是真相。

他们从始至终都只是这场狩猎游戏之中，负责烘托气氛的群众。

真正的猎物，另有其人。

“所以。”

叶天终于再次开口。

“你的意思是，我若是杀了他，就会大祸临头？”

“是。”

云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不是大祸临头。”

“而是十死无生。”

“咯咯咯。”

叶天的识海之中，灵尊那充满了魅惑的娇笑声忽然响起。

“小家伙，这个小女娃倒是有趣。”

“她说的倒也不全是假话。”

“这个世界的背后，的确隐藏着几个不怎么好惹的老东西。”

“不过嘛。”

灵尊的语气忽然带上了一丝不屑。

“也就那样了。”

“在姐姐我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你想杀便杀了。”

“天，塌不下来。”

叶天没有理会灵尊的怂恿。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云裳。

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的灵魂都彻底看穿。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万宝楼不是一向都置身事外吗？”

云裳沉默了。

许久。

她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们万宝楼也是‘病毒’的一种。”

“只不过我们隐藏得更深而已。”

“若是让你引来了天道清算。”

“我们也会跟着一起倒霉。”

这个理由很实在。

也很符合万宝楼一贯的行事风格。

然而。

叶天却再一次笑了。

“你在说谎。”

云裳的身体猛地一僵。

“你的理由不止于此。”

叶天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轻轻地挑起了云裳那光洁如玉的下巴。

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已被万宝楼的无上禁制给抹杀成了虚无。

可云裳却一动也不敢动。

她只能任由对方那带着一丝冰凉的手指，在自己最敏感的肌肤上轻轻划过。

“看着我的眼睛。”叶天缓缓开口。

“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