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周雅纭就从外头进来了,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木匣子。
“儿媳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了周雅纭一眼,道:“平身吧,这么晚了,你还进宫做什么?”
“回父皇的话,今日文山宫绸缎无火自焚,儿媳回去之后深感不安,是以一直在佛前为皇祖母祈福。”周雅纭声音平稳,神情冷静,同跪在皇帝脚边的谢长卿比起来,不知体面了多少倍。
而她仿佛没有看到皇帝脚边落魄的谢长卿一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结果就在一个半时辰前,家中的幕僚顾良顾先生突然被锦衣卫带走了。儿媳心中惶恐不安,不知道顾先生是犯了什么事才被带进宫的,所以儿媳惊慌之下,就让府中的人去顾先生房中搜查,希望能找出点线索来。”
“谁知这一查,竟然真让儿媳查出了点事情来。”
周雅纭说着,双手奉上了那个木匣子,道:“父皇,这是儿媳从顾先生房中找出的账本和信件,请父皇过目。”
江德海机灵得很,周雅纭一说,他就下去把东西接过来奉与了皇帝。
皇帝打开匣子,拿起里头的东西开始看了起来。
“父皇应该也知道,这位顾先生一向精通理账之事,所以之前夫君就把几间铺子交给了他去打理。”周雅纭徐徐说道:“当时说好的是,这些账本每半年拿过来给儿媳和夫君过目,过目完之后,就放在我们的手里。”
“可是这位顾先生却自己私藏了一份账本,而且账本上的数目同他呈上来的不一样。”
“这也就罢了,儿媳还发现,这位顾先生一直在跟一位神秘人保持通信,期间多次提到夫君交给他的铺子。所以儿媳怀疑,这位顾先生,怕不是仗着夫君信任他,所以拿着夫君交给他的铺子在暗中干些违法的勾当!”
“我没有!我绝对没有!”周雅纭话音刚落,顾良便出声反驳了她。他梗着脖子吼道:“我确实是在帮三皇子打理铺子,可是从来就没有半年交一次账的说法,我更没有在账本上动过手脚!”
顾良吼完,电光火石间,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周雅纭,眼睛瞪得老大,颤抖着嘴唇,道:“你……你这是想把我推出去顶罪?!”
周雅纭回过头来看着他,眼睛满是愤慨,她义正辞严地说道:“顾先生,自你到我那三皇子府以来,我与夫君皆是以礼待之,谁知你如今竟能干出如此忘恩负义的事情!”
“你干也就干了,还不愿意自己认罪,白白连累了夫君与我,你简直是狼心狗肺!”
周雅纭说完,转身就给皇帝磕了头,道:“父皇,儿媳敢以项上人头来担保,今日种种,皆与这位顾先生有着莫大的干系,同夫君,确实没有半点关系的!”
谢长卿听完周雅纭的话,瞬间如梦初醒,他回头看着皇帝,眼睛里迸出希望的火花来,“父皇,雅纭说得对!她说得对!这一切肯定都是那个姓顾的干的,跟儿臣没有半点关系啊!”
谢长卿话音刚落,底下的周雅纭又道:“父皇,儿媳还有一事要说。那日夫君送进宫的绸缎,就是这位顾先生为夫君准备的。他说这些绸缎拿进宫,肯定能讨得皇祖母欢心,所以夫君才送进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竟然会出现这种事,但是儿媳可以保证,绸缎起火一事,肯定同夫君无关。”
“说不准,就是那位顾先生动了什么手脚!”